“小丫,你這是怎麼了啊?”媽媽連最最俗套的、可笑到極點的連續劇裡面的臺詞都用上了,“小丫,你看看媽媽,你還認識媽媽嗎?”我無奈到了幾點,睏意全無,猛地坐起了來,分別對著媽媽和奶奶說,“媽,奶奶,我沒事,我的大名是蘭小丫,我的小名是小五,我爸爸叫蘭正國,我,什麼都知道,好了嗎?”奶奶和媽媽被我說的怔了一下,突然一齊向窗外望去。“看,志以軒來啦!”奶奶和媽媽齊聲說道,這還是開天闢地頭一次。我很好奇地看了看窗外,天哪!怎麼又是笨笨,陰魂不散的笨笨,又來啦!討厭死啦!這次竟然“換”個名字來找我?什麼志一軒,志二軒的?!叫得再好聽,他也只是那個呆頭呆腦、傻里傻氣的笨笨!他的身上被烙上了“狼外婆之愛孫——小寶兒”的烙印了。
笨笨一看見到我喜出望外,大步跑進屋來,就萬分驚喜地說,“小丫,你回來啦?”我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別叫我‘小丫’,叫我‘蘭小丫’!”奶奶和媽媽又出乎意料的一個鼻孔出氣,“叫啥都一樣!”“不一樣!”我大聲嚷,“我不愛聽他叫我小丫!”“好好好,聽我五孫女的,志以軒,你叫他大名吧,我這個孫女啊,被我給寵壞嘍!”奶奶笑呵呵地對笨笨說。在一邊的媽媽又看不慣奶奶的這一舉動,長嘆一聲氣,“哎呀,媽,您就不要再慣著小丫啦,她現在越來越不像話啦!”“我孫女,我樂意慣著,你們不寵,還不允許我寵嗎?”奶奶極不滿意地嚷嚷,使得媽媽無話可說,只好出去避風頭了。事實本如此,我長這麼大,第一件新衣服,是奶奶親手做的,上學時第一個書包,是奶奶親手做的,鉛筆、橡皮、小刀,都是奶奶花錢買的。我父母這麼多年最最熱衷的事業就是“生兒子”,可惜,沒有!或許是他們的執著沒有感動上天吧!
我看著被歹毒的太陽曬黑的笨笨,揚起頭,高傲地對笨笨說,“你來幹什麼?!”,對大汗淋漓的笨笨沒有一絲同情。
“我是來通知你的,儘快回學校,咱們要考試了!”笨笨撅著嘴,委屈地說,跟以前在我家老宅子毀我“寶座”時一樣沒出息。我打心眼裡看不起他!
“不用你通知,這我早就知道!”我把頭揚得更高了,做出盛氣凌人的姿態來。
“還有,劉子君……”他提到了“劉子君”,這個遠離我的視線一個星期的人,這個名字卻在我的腦海頻頻出現。那時候,無聊的我總是望著天花板發呆,又望著痴呆的電風扇,幻想著電風扇上的三個扇葉是三個小男孩的頭,那三個呆頭呆腦的小男孩就是我和劉子君未來的孩子,我越想越恐懼,怕真的以後有像笨笨一樣呆頭呆腦的白痴孩子。但是,每當無聊時,我都會這麼想。這種胡思亂想真得很詭異,總是把我打壓進恐懼的深谷,好長時間都逃不出來。
“小丫,小丫,你怎麼了啊?”笨笨見到他說的一大堆話又成了廢話,又極度委屈地盯著我。“啊?什麼啊?”我疑惑地看著他,完全忽略了他又叫我“小丫”了。“志以軒是說,這幾天,你們班的劉子君和隔壁班的郎月一起放學回家呢!”奶奶看著笨笨委屈的表情,不忍心我再用這種漫不經心的態度折磨他了。
“啊~?”我“啊”了很長時間,思考著一個沉重的問題,那就是不知道我那花痴到極點的、可愛的白痴同桌——秀秀,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絕望到極點,有沒有“為伊消得人憔悴”。我的臉猛地一下變得很熱,熱得我喘不過氣來,“你為什麼會偏偏這兩天不在,秀秀一定哭得死去活來的,卻沒人心疼!”心裡有個我在劈頭蓋臉地大罵自己,彷彿要把吐沫全噴在我的頭上。
人生真得有好多出乎意料,秀秀並沒有我想象的那麼慘,她,只是沒有以前那麼幽默了,變得如我一樣沉默……
下午,我不顧奶奶千般阻攔,以“英雄救美”的精神衝到學校,想要大顯我勸人的道行。笨笨在我身後窮追不捨,“狼小丫,等等我!”這個死笨笨,氣得我差點吐血。都四年級了,“蘭”和“狼”還分不清呢。我回過頭,大罵他一頓,“你個死笨笨,還是叫我小丫吧!”“哦,”笨笨又極度委屈地看著我,“是你讓我叫你狼小丫的。”我火冒三丈,使勁全身力氣衝他大喊“滾~!”他害怕的往後面退了兩步,我急速奔跑,顧不得肚子裡面翻江倒海地痛。當我走進教室,見秀秀正在非常難以想象地認真地做作業。我衝回到座位,她並沒有很吃驚,望著我,淡然一笑,“小丫,你回來了?要考試了!”整個午自習,她就說了這三句話,在一旁的我,看的愣住了,幾天不見,她竟然變了這麼多,變得我快不認識了。是她變了,還是我真得燒糊塗了,不記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