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內本就地勢平坦,山峰也並不高大。兩座山峰的海拔應該都不超過百米。此時已是黃昏時分,斜陽脈脈灑在若水溫柔的波影裡。展伊和連斐易站在駝背峰頂鳥瞰大都,不時有飛鳥雄飛雌從追逐在翠□滴的林中。
“若是人也能像鳥兒一樣,了無牽掛,翱翔三千界該有所好!”
連斐易迎風而立,黯然感慨。風兒撩撥著他的髮梢,他的青衣隨風起舞,整個人飄飄欲仙,似乎要乘風而去。
“如果我可以達成你的願望,你打算怎麼報答我?”
展伊瞥了連斐易一眼。
“你……”
連斐易將信將疑地望著展伊從揹包中取出一隻黑色的小匣子,面朝流霞嶺筆劃了幾下,只聽“嗖”的一聲,一支銀光閃閃的細蛇便從匣子中躥了出去。連斐易定睛一看,原來是一股細細的繩子,在夕陽下銀光閃閃也不知道是什麼質地。
展伊扯了扯緊緊固定在對面岩石的爪頭,又將這頭固定在岩石上,取出一個滑輪套在鋼絲繩上;戴上一雙特製的手套,衝連斐易招招手:“你不是想飛嘛?我帶你去飛!”
連斐易猶豫了片刻;慢騰騰地靠近過來。展伊一把將他拉向自己,他一個趔趄,跌進在展伊懷裡,臉上的紅雲比天邊的晚霞還美。
“抱緊了,我們出發了!”
展伊拉緊滑輪的手柄,兩個人向對面的山峰滑去。
連斐易吃驚地看著自己的衣襟在空中飄舞,晚風夾雜著山林的氣息撲面而來,碧波瀲灩的若水倒映出他飛翔的身影,天邊浮動著幾條橙黃色的晚霞,遠處的大都宛如一道流動的畫卷,浮光掠影,浮生若夢。
“飛翔的感覺竟是這樣的!”
這種感覺,連斐易用了一生來回味。
日後回想起來,他才發覺自己這顆波瀾不驚的心從那刻起便已失落在一個叫展伊的女子身上,即使那一刻的痴迷要用他的一生來換;他也不悔。
山風在耳邊呼嘯而過,展伊摟緊連斐易俯衝到了流霞嶺的頂峰。說起來也奇怪,手中抱著一個人,展伊倒也並不覺得有多麼沉重,似乎自從到了這裡,體能便增強了好幾倍。
“喂!到了……再這樣扯下去,你可得賠我一件新衣服!”
展伊看著仍然緊緊抱著自己,尚未回過神來的連斐易淡淡地戲謔。
“……我……”
連斐易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鬆開手,侷促地看著展伊,一張俊臉不知道是因為興奮還是羞澀依然漲地通紅。
展伊透過一人高的灌木叢定睛望去,所謂的祭壇不過是一個用青石板堆砌起來的大約一米高的巨大圓形石壇。此時日薄西山,駐守的官兵大概有些疏於防範,只留下兩個上了年紀的女人東倒西歪地坐在樹下聊天偷懶。
“那個就是將要放墨圭的祭臺?”
展伊想象著當天祭祀時的景象,看見連斐易點點頭,又輕聲問道:“你有沒有什麼辦法讓那兩個傢伙歇會?”
“我試試!”連斐易蹙眉揚手,一股白色的粉末順著風飄向那兩個女人。少頃,只聽見她兩人一連打了幾個噴嚏,便頹然倒地。展伊撿了顆石子扔出去,不見她們有任何反應,便放膽朝那祭壇走去。
敲敲石板,裡面似乎是空心的,展伊掏出起子翹起石板一角,用力將石板扳開;貓著身子鑽了進去。祭壇下的空間窄仄幽黑,腐爛潮溼的氣味撲鼻而來。展伊擰開電筒,往上照去,頂端是數塊巨大的青石。展伊四處敲了敲,找到一塊有些鬆動的石板,用力一推,挪出一條縫隙,她可以清楚地看見祭臺中央的位置。探查完畢,展伊心中已有了計劃,將石板搬回原位,退出祭壇。
返回的路上;連斐易沉默了很久忽然開口道:“上次那個男子為何不會死?”他從小家教甚嚴;很少見到這些戲耍的東西;長大後他身負血海深仇;根本無暇玩耍;看見展伊變的戲法甚是新奇;猶豫了半天終於忍不住問出了口。
“哪個?……哦”展伊忽然想起他問的是博元節那次的表演。
“因為箱子很大;而那個男子很瘦;即使我把鐵板□去;裡面也還有足夠的空隙給他容身!”
“就這麼簡單?……”連斐易露出不可思議地表情;“那那個盒子呢?”
“因為裡面有個夾層!”
連斐易聽了會心一笑;笑得展伊心頭一陣盪漾。
作者有話要說:週末停更!
宴中宴
回到府中,向嵐派來的家僕已恭候她多時,說是向嵐邀她去醉仙居。反正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