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嗤閃過寒光。
“是真的,我昨晚去找那丫頭比試,那丫頭將我點住,連夜走人……”
“小師妹制住你?”蕭夕夜陰惻惻的問。說謊也不找個靠譜點兒的,誰相信你大半夜進師妹的寢房是為了什麼狗屁比試?平日行為就不檢點,拈花惹草,定是不安好心。
“你以為怎地?那丫頭根本就是故意藏著掖著,她早已不知強過我多少!”優熙梵尚不知問題癥結,猶自一邊收拾著衣衫一邊悶頭生氣。
等到優大公子發覺氣氛不對抬頭一看的時候,眾位師兄弟的拳頭已經招呼上來了。
“真是禽獸不如!不可原諒!”一眾男兒將骨頭揉的劈啪作響。
優大公子被打的矇頭蒙腦尚不知原因。
眾公子理了理群毆後凌亂的形象恢復翩翩風采,沒心沒肺的瞥了一眼地上慘遭荼毒的五彩斑斕的同門,各自神清氣爽的散了。
徒留優大公子心碎一地。
那天晚上,他確實是無辜的啊。
陸澗玥不過是隨性而起的遊戲之意。
十四歲的年紀,正是大好年華,百無聊賴的陸澗玥投入紅塵,只為尋找下一場遊戲。
只是若是她一早知道這樣的決定會為她帶來怎樣的結局,不知她是否還會如此輕易的踏足複雜交錯的塵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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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公子聽雨歌樓上
兩年後。夜。
細雨溼花夜露冷。
白衣的公子臨窗而立,眼神一貫的冷然。細看去,他嘴角又掛著若有若無的淺笑,只是那笑,卻比不笑更幽深難測。
是一個很美的人。乍看去,驚歎之下卻找不著更合適的詞來形容,似乎沒有任何詞語可以描摹他的風采。隨意的冠發,素淨飄逸的白袍,濃髮漆墨如緞。臉龐帶著如水一般的淡然,白皙光潔,宛如玉質。
最奇特的是眼睛,像口深潭,漆黑冷冽,深不見底,浩瀚如夜晚蒼穹,時而閃過亮光,卻妖如鬼魅,眼尾微微下拉低垂,優越的矜持與慵懶。
任何人見了都忍不住要親近探求的人,卻也是人人見了心裡都清楚最好要避而遠之的人。矛盾的氣質,卻也一貫自然無比。
素衣公子執了玉杯一邊自斟自飲,一邊聽著廂內隔了珠簾的歌姬撥絃婉唱。琴聲依舊哀婉悽悽的飄蕩著,似綿長低啞的苦吟,在溼重的夜裡,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倒是適合回憶悵惘。
白衣公子抿完杯中的酒,幾不可見的皺了一下眉,手指微一用力,晶瑩的玉杯化作細細粉粒從指縫間走逝,唇間溢位冷漠冰涼的嘆息,“退下吧!”聲音低沉,卻不容置疑。
撥絃的女子愣了愣,癟了癟紅豔的嘴唇,極不情願的扭著婀娜的腰肢抱著琴迤邐出了雅間。
素衣公子復又恢復靜默的狀態,沉靜的看向窗外燈火通明的街衢。
忽的一陣冷風夾著溼潤的細雨撲進來,揚起臨窗的人的衣袍,溼意打在那張恍如蓮花的臉上,而沉靜的人卻恍若不知。
屋中黑暗的一角卻起了微微的波動,似什麼東西終於忍不住了因解脫而輕鬆了一口氣。
似乎知道一般,淡淡瞥了一眼那隱在黑暗中的影子,窗邊的人黑眸中一抹幽光劃過。
“還不出來?”他回身懶散的坐在榻上,眼尾輕挑,眼中薄薄的煙霧散開,露出星夜一般的寒冷。
黑暗的牆角,奇異的微微一動,黑色的影子慢慢展開,恭恭敬敬的走過來行了個禮。
“公子。”
沒有回答,坐下的人似乎忘了有這麼個人,一撣衣袖靜靜躺下,眼光穿過飄向珠簾外不知名的地方,眼眸欲閉未閉,似在思考什麼。
良久,他終於動了動百年不變的姿勢,轉過眼來看向黑衣的侍衛,眼裡似有煙霧瀰漫,愈發的慵懶無狀,“從哪來的滾回哪兒去,告訴你主子適可而止。”
“公子,少爺說,屬下一定要寸步不離的保衛公子安全。”忠心的侍衛頂著氣壓遽低的壓抑,執著的回答。
公子珈弈看上人家花魁了,為了省時省力省錢另外刁難吃白食且樑子結下無數的師妹,硬是幾百年前的舊賬都翻出來了。沒辦法,誰讓他是衣食父母呢。陸澗玥只好為著師兄珈弈的終身幸福奔波了,怎麼著也得在花魁柳芳菲出閣的那日將人搶到手。
沒錯,確實是搶到手。人家規定,獨身參戰,各憑本事,搶到為止。類似於比武招親,重的,自然是武鬥。
說白了,她師兄老人家有自知之明,知道這個活兒自己攬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