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
陸十三公子出門未遂,樓外翹首以待的佳人芳心碎了一地。
風簡墨公子很沒有責任心的往陸澗月榻上一躺,既沒說要留,也未說要走。
陸澗月使了眼色,可惜只有習硯老實的出了房,慣性的守在門口。
“怎麼,風公子莫不是很想與本公子同榻?”她虛著眼看向榻上躺的分外撩人的墨衣公子,打定主意對方如果答是,就叫此人躺著出去。
風簡墨側身支頤,襟口斜敞,露出一截玉質般光滑白皙的脖頸,下面兩根秀氣勁瘦的鎖骨挑著,臉上一副樂意至極的表情。
“我是不介意,若是你不願,可以另尋他處。”
很好……陸澗月冷哼,探身手掌拍去,足足使上了五成力。
黑衣公子側身極其魅惑的翻了個身滾到了床的內側,靠著幃帳,探手捉住那隻修長柔軟的手順勢一帶,將人拉上床榻。
兩人右手較著勁,陸澗月左手也跟著招呼過來,仍舊是美若蘭花扶柳的指法,卻是直直的摘向對方的眼睛,同時腿也踢向風簡墨的腹部。
風簡墨面色一陰,眼中直欲射出冰箭來,伸腿夾住對方的腿,反身壓上,稍微側臉避開了眼睛,仍是被對方掐住了半側俊臉,隱隱生痛,估計臉上已經被扯出紅印來。
兩個武功一流的人,如潑皮流氓一般毫無招式的纏打起來。
“放手!”左手捏住對方手腕,他沉聲喝道,冷瞥身下的人。
陸澗月試圖動一下腿,發現枉然,斜覷俯視的美男子一眼,手上力道加重,成功的讓對方皺起了眉,“放手?”她挑唇一笑,露出比夜色更為迷惑人的表情,若是距離可以,恐怕還會朝對方吹兩口熱氣,{炫}只可{書}惜{網},處於下方,實在不利。
“風公子不是很想與本公子同榻而眠麼?幹嘛要放手?”瞥了眼痛苦的人,她得寸進尺,動了動被攥緊的右手,幾不可見的皺了一下眉,“如果要放手的話,你可以放啊!”
該死的!手腕要被箍斷了,最好給我放手!
緊了緊揪住他半邊臉的手,當然他如果放的話,不管左手還是右手,她會第一時間將他拍飛。現在這狀況,倒也不吃虧。
“你當本公子是死人麼?”風簡墨瞟了眼在他掌中擰動的手,攥的更緊,俯身靠近吐氣如蘭的臉,那人身上冷香陣陣,如破冰襲來。
正規來的話,他確實不差於陸澗玥。
只是陸澗玥雙手兼修,他卻實實在在只有右手可堪招式,依這種打架方式,臉上的那隻手他絕不能放,而右手兩人旗鼓相當,也是頗費腦筋。
“本公子覺得這樣也不錯,誰都不用出去,不若就此夜話達旦,如何?”他一字一句慢吐,氣息撲在陸澗玥臉上,鳳目灼灼溢滿挑釁,像是付出良多的討要者,“第一個就先來談談你陸十三公子雨夜救人的英勇事蹟?”
“哦?”她微吊的眼中波瀾未動,“風公子願意施授高見,本公子也就勉強洗耳恭聽吧。”
居然連這事都知道,果然是死人妖。陸澗玥心裡冷哼。
“我倒是挺意外的,你不計較大順皇帝害死父母之仇也就算了,居然還做起了為夕氏皇朝護航的國家大義。若是慕容奕玦死在京城,正好給了西綏侯造反的藉口,兩方兵戎相見,夕源光的位置不見得坐得穩,這樣的局面,不是該你很樂見的麼?”嘴唇扎進對方脖頸,觸到如露滴般溫涼的肌膚,滿意的感覺到對方的一個輕顫,曖昧緩熱的鼻息撥出,繼續循循善誘,“那麼,為什麼要救那個小子呢?說說看。”
半掩了眼,看不到那如墨蘭般的人的表情,陸澗玥輕笑,胸腔的震動也貼上了對方的心跳,緋紅的唇禮尚往來的觸到俊雅的脖頸,似真似假的在風簡墨的耳邊低言,“我亦惜花人啊。美人麼,總是不忍心見到就這樣凋零,特別是像那位如此風姿卓越的公子,比之風公子,也不差啊!”
耳邊尚有她清涼的氣息,冷香幽幽,風簡墨的眼卻陰沉下來,蕭冷如寒冬雪下。
慕容奕玦被西綏侯派往京城為太子安乾十八歲生辰賀壽,這事本來就端的居心叵測,再加上這小子的幾個弟兄也不是善類,一路看來,事情實在很明顯。一個形同廢人的兒子最後的利用價值已經完結,基本可以作為棄子為慕容家族的野心奉上最後貢獻,只要他死在京城,那麼慕容千鈞就有藉口揮師東進,堵住篡朝奪位的汙名。那些所謂的刺客,泰半就是一路跟著到達京城後藉機下手的正規西綏侯暗衛。
陸澗玥居然橫空一手將人家計劃打亂,必然會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