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氣壯安排受害者善後的,這大概是第一人了。
留著一眾下屬也跟著迷惑不解。看樣子是熟人,看樣子又不像熟人。這兩人到底搞什麼?
“走吧。”玉少爺看了一眼四足接近抽搐的赤驤一眼,又是一陣頭疼。這讓他騎什麼馬回去?
內衣
第四十一章 傷逝
到達凌海閣的時候已是第四日傍晚。好在天還沒有黑。
習硯那小子應該還不至於大白天的就闖進去。
夜幕緩緩拉下。
習硯畢竟在她身邊呆了良久,凌海閣對於這個沉默的侍衛已是熟稔異常。閣中的佈局那小子應該也很清楚,此時必是潛在某處等待天色完全黑下來。
一身黑衣的九凌靜靜的伏在藏書樓外一丈遠的樹上,靜靜等待。
凌海閣所有珍貴的藥物書籍以及兵器都放在裡面,以習硯的性子,稍有希望必是要去查探一番的。偌大一個地方,以她現在尷尬的身份,她自是不會傻得正大光明的四處找人,只好選擇最笨的守株待兔。
希望這隻兔子,能無恙撞到她手裡就好了。
亥時。人定安歇。依舊沒有動靜。
九凌的眼在黑夜裡閃爍著冷定的光芒,微微吐出一口氣,有些疲憊。整整四日,有夠受的。玉絕塵那匹馬都還癱在山下的客棧裡口吐白沫。
良久依舊沒有人動靜。九凌斂了眼細細捕捉空氣的流動。依舊無果。
一展雙袖,黑衣的人如毫無重量的羽毛輕輕隨風飄過屋簷,足下借力起伏在房上四處遊走。雖然有點冒險,但目前也顧不得了。這個時辰仍沒有動靜,那麼必是被發覺了。扯了手中的紗罩,九凌有些感慨,沒想到自己也有親身實踐江湖傳說中的‘刺探’。
左右檢視也沒什麼異常,九凌皺眉,難道那冰山沒來這?
腳下依舊踏著瓦,快要接近木容的院子,隱隱從那方書房裡傳不一樣的聲息。
目光一冷,九凌挑了挑長眉,果然在這裡。居然先挑木容的書房下手,習硯這小子也知道凌海閣斷不會把東西放在藏書樓?她倒是沒摸準這小子的打算。
輕幽幽一躍凌空躍往院子,流光在王府,她身上並未有兵器。漆黑的夜行衣包裹的嚴嚴實實,頭上也罩了黑紗。今夜,她扮演另一個人。
黑衣蒙面的男子狼狽的被圍攻至狹小的牆角,身後觸到一面書架,撞的脊背有些生疼。他早已汗流浹背,身上也是千瘡百孔。一早報了不可能成功的心態,卻沒想到失敗的這麼徹底,對方簡直就是等著他來入網。
麻木的痛感中,視線有些模糊,茫然有了想要苦笑的衝動,凌海閣的人果然不是一般。早就覺得此間臥虎藏龍。
一人對付都尚難,何況,面前這三位,都是一流的高手。
可是,不甘心!他驀地凝聚眼光,霍然閃亮,反手一劍盪開優熙梵的長劍,冷厲的眼神刺向元霽!這個人,就是這個人,想要用鎖鏈鎖住主子飛天的翅膀!想要將他的主子牢牢掌控!凍結冰雪一般的狠厲與無盡的殺意溢位,獨孤家的少主何人敢如此脅迫!
元霽一驚,這個瀕死的人的眼神,居然如此攝人!縱然他遮住了面頰,但他依然一眼認出,這個人是陸澗月身邊那個寸步不離的侍衛。陸澗玥不肯接受那門刺殺任務,‘神生’自然沒有解除。夕桓洛飛鴿傳書,他便隱隱猜到,與此有關。
果然。木容冷了冷眼神,看向兀自垂死掙扎的人,掌風狠厲,這個人絕對不能放過。習硯眼中更見冰霜駭人,迎面咬牙拼上那掌,然而胸前卻破綻暴出,元霽全力的一掌狠狠拍到他心口。習硯低哼一聲,一瞬間他幾乎錯覺到以為自己的那顆心已經被捻成了碎沫。
寒光閃爍,優熙梵的劍已迎面刺來!而他卻再也沒有力氣躲閃。
譁!冷冷的勁氣從窗外閃進,狠厲幽詭的劃過角落。哐啷啷,紗織的窗戶被齊齊斬開,牆邊書架的上半截亦被整齊的切斷。敏銳的凌空躍起,木容三人驚出一身冷汗。
習硯挺劍拄地,用盡力氣一動,趁著空蕩從窗戶躍出,消失在夜色裡。
冷風呼呼吹過的破敗視窗,悠忽一個黑色的身影快如黑色的閃電,那人從上到下一片漆黑,長髮飛舞猶如暗夜的鬼魅,只揉身移動,霎時漫天都似有密網撒下,細細密密叫人難以逃脫。
那雙手依舊籠著,黑色的雙袖卻如扶柳一般姿勢優美緩慢的交疊分錯,似乎做著極為高雅的事情,然而三人卻卻似被擋在無形的桎梏中,半點也逃不過她掌控的範圍。
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