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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上丟去。

奇異的是,久久沒有聽到破裂的聲音傳來。

“大師兄知道你偷他的酒,會很生氣的。”岸上一揚手接住酒罈的人朝著兀自忙碌的九凌皺眉,不過說是說,在看到那人已經撈起第二壇酒揭開泥封掀開蓋子仰頭狂飲以後,幾乎是片刻都沒猶豫,他重複了此番步驟。

九凌抹了抹嘴角的酒水,提著罈子轉身過來看向岸上的人,挑了挑修長的眉毛,緩緩的又涉水而回,到了離那人不過兩步遠的地方,她伸手往邊上一託,整個人輕飄飄的躍上半空帶起幾滴水珠。

腰以下的長髮全溼,她彈了彈衣衫,依舊提著酒罈子飲了一口,輕鬆地瞥了一眼對面的人,“九師兄也經常偷師兄的酒喝,有沒有想過大師兄會把珍酒藏在這池子裡?”

研白抱著酒罈淺啜一口,感嘆的搖了搖頭,“沒有。”自從師兄弟們頻頻光顧大師兄的酒庫後,木容防師弟就跟防狼似的把好酒藏得死緊,即使翻遍了整個凌海閣他們再也沒有找出半壺師兄的私釀。誰不知道木容好酒,他的酒通通純屬極品。沒想到藏這兒了。

“你怎麼知道這地方的?”研白難得有一絲好奇。

“猜的。”九凌伸袖抹了一下嘴角,抱著酒罈掂了掂,“整個凌海閣都被你們搜遍了,就剩這麼一個地方。”只不過是沒人想到埋酒埋到水裡了。

研白點了點頭,無怪乎這樣。

“用不了兩天,大師兄的寶地會被洗劫一空。”

“那不能怪我。利用人不能還強迫心甘情願,我也是要酬勞的。”她順手將酒還剩泰半的罈子放在一塊做風景用的怪石上,身上還在滴水。

“我們沒想過要傷害你,畢竟你是無辜的。”研白抱著酒罈,認真的看著九凌。

“哦,挺不錯的……”她偏首想了想,丟下研白一人獨飲,大袖飄展人去的老快,後面的一句話有些模糊,“願望而已。”

當她是傻子麼?華清陸機死的那當口她就已經知道有貓膩了。

能那麼快得到訊息,本來就可疑,不說援救,便該掩蓋瞞過華清,這樣大大方方的要把情報送給她,難道不是變相的鼓勵她去送死麼?將心智頗深的護者除去,陸澗玥這顆棋子才能完全屬於凌海閣啊!試想,孤助無援的孩童,最是容易獲得她完全的信任,此後利用起來,這傀儡不是該很聽話麼?

這樣順手就能撈到的聽話的棋子,只需要推波助瀾一下,就可以得到,何樂而不為?

這些人還一板一眼的大起大合的演著戲這麼多年,是個人都會覺得可笑。放任早些年這麼些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活動那麼久,九凌有些後悔。

如果說殺人了,最後再跟你說一句對不起其實我也不想殺你,有意思麼?

果然早些年太把感情當回事,遭報應了。九凌搖了搖頭。

“洛嘉。收好你的釣魚竿啊,希望它不要有一天毀在我手上。”望了一眼那個執著釣魚竿愣站在屋簷下的人,九凌拖著溼嗒嗒的衣服進自己房去了。

眉尾一顆痣妖媚無比,那人的身姿卻修韌如竹,清爽悅人。洛嘉面無表情的盯著自己的魚竿,眉眼一動不動,似了無生氣的石像。這是他成年以後突然間學會的表情和習慣,沒有往昔的天真與熱情,徒留一種沉暮。

研白站在空蕩蕩的池邊,面前一灘暗暗的水漬,心沉了一截。他對陸澗玥還是有一定了解的。

一旦選擇漠視,那就是真的要決然的將之視之如敝屣了。九凌,是真的與他們徹底決裂了。

十多年來的情誼,去的好似流水般,說不惆悵,是假的。但又能怪誰呢?各人有各人的執著。

像九凌這樣對父母生死親情友情輕易就能丟下的人,畢竟太少。他們無法做到像她那樣開闊。陸澗玥,終究是個無情的人。

若要怨恨,只怪那殺業累累的新生帝國。一將功成萬骨枯。他們的父母親人俱都埋身於那輝煌下,只留下無盡的怨恨給後代,如若不恨,如若不報復,他們又何存何在呢?

這世界不過弱肉強食,他們只不過是做了那枯骨下仇恨種子的延續者。誰有立場來勸說他們放下屠刀?

我死後,管它天下大亂還是流血漂櫓,就讓嗜血的魔鬼滿足的在地獄業火中狂笑吧。

都已經瘋了的人,還顧忌什麼?抱著仇恨的殺器而來,難道還能企望兵不血刃麼?

世人常說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衣服可換,手足不可斷。

當她還是陸澗玥的時候,九凌亦是不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