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的黑衣公子一路行了過去。老鴇的香帕招得他渾身激靈。
白玉面具下促狹的眼一掃,九凌側了臉看身後不自在的人,“舒衍,如果只是這種程度都受不了的話,恐怕將來會寸步難行啊!”
舒衍臉色突的陰沉。別說他受不了,這天下有哪些個人能受得了?整天要配合她給的樣子行事,要多彆扭有多彆扭,偏生這人一點也不懂的體恤下屬。他剛辦完那差事,居然要陪著她逛花樓。
皇帝陛下一家人果然是同系所出,光看這些個怪癖,就知道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將來站在高處,總會少不了那些應酬的,舒衍,以你現在的反應,估計不出幾日就得乖乖退出舞臺了。”九凌執扇抵了唇,目光流轉間透出幾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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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的女子長髮如緞,眉眼有些淡漠,十指如蔥優雅的彈撥著琴絃。
椅上的天藍色錦袍的公子美若桃花,溫灼的眼光穿過窗靜靜投注在熱鬧的大堂。
忽而一個黑衣公子闖入視線,在依紅偎翠的一片奢靡中格外的顯眼。那人臉上覆著一面白玉面具,單單隻有一雙清冽如同寒潭的眼睛和下巴嘴唇露在外間。整個人帶著隨意和不修邊幅的散漫,只是一步一行間,從那微彎的唇角卻可以感覺出她並非紈絝那般簡單。
好熟悉的感覺。特別是那雙眼睛。
黑衣銀冠的公子領著侍衛上了閣樓。慕容奕玦緩緩的將目光收回,看了彈琴的女子一眼。
那個撥琴的女子有著淡漠的風華。有幾分像他記憶中的那人。
天下無人著白能著出如陸澗玥一般的風采。他從來沒有見到過有人能將一襲簡單的白袍穿的如陸澗玥一般遠離了所有紅塵,卻並不空茫縹緲。
除了白色,他也並未見過她穿過任何其他顏色。似乎那女子一早就打算此生要入那白紙一般沒心沒肺的活著。
笑了笑,慕容奕玦不得不覺得奇怪。他充其量不過見過她幾次,卻總是清晰的記得那人臉上曾有過的任何同一個表情。
凌海閣的陸十三殘殺同門之後便消失無蹤,似是從人間蒸發。他曾有意無意的探詢過她的行跡,總也只是徒勞,幾次過後遂也不再強求。
“七言。”他淡淡喚自己的侍衛。
一年過去,他的父兄沒能如願的置他死地,也已放棄了原來的計劃,迫不及待的直接公開與朝廷對抗上了。他混跡在京城,實實在在的成了普通的被遺忘的一人。
“公子。”七言上前。
“走吧。回去了。”他覺得有些百無聊奈。
七言默默推了輪椅出門。撥琴的女子淡淡看了一眼,緩緩的停下手,什麼也沒有說的保持著淡漠。這融雪苑裡這位公子次次獨獨挑她,正是看中了她的性子。他只不過是來此間緬懷罷了。
推開門欲出去的瞬間,門口正碰上往左手邊包廂走的一主一僕。
黑衣的公子經過時,不經意間投來的一眼,似笑非笑,冷冽的帶了點紅塵眷眷的淡漠。
雖看不見那微吊的眼,慕容奕玦卻覺得心臟處猛然一縮。
就是這樣的眼神。當他還是人人欽羨的天之驕子的時候,他遇上了一個人。她有著淡漠慵懶的眼,敏銳的洞悉他可笑的聰明。
陸澗玥。陡然間,慕容奕玦似是突然明白了什麼。
七言推著他出了門,他偏首靜靜看了一眼那人的背影,一瞬間覺得似是抓住了什麼。
是你麼?陸澗玥。
筆記本
第五十三章 提醒
“慕王殿下。”慕王府書房裡,黑衣的人幽幽轉過頭,對著剛進來的人平靜的喚了一聲。
“獨孤公子?”夕桓陵訝異,“你怎麼進來的?竟然沒有人通報?”
夕桓陵轉過頭怒喝,“來人,門口那幾個飯桶是怎麼當差的?!客人來了居然也未通報一聲!”
帶著白玉面具的人微微一笑,道,“慕王殿下不必動怒,九凌並非從正門入內。貴府的侍衛並未看見我。”
夕桓陵目光復雜,口中卻答道,“原來如此。想不到獨孤公子的修為如此高深,倒是我這幾個護院侍衛讓你見笑了。”
黑衣的公子搖頭,“王爺太過自謙了。九凌這次來是要和王爺商談正事的,慕王不好與江湖之人相交過甚,因而九凌入府自會掩人耳目。”
夕桓陵落座於案旁,陰鬱的眼掃過黑衣公子,那人依舊是一身冷漠,卻隱隱與上次相見時有些不同。多了點什麼說不出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