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火攻?”
“不行。叛黨會從其他出口逃散。”
“那?”
“先找到其他出口。”
只有地毯式的搜山了。只是,如此大動靜的作為,要不驚動叛黨,談何容易?
“看來今晚只得無功而回了。”按劍而立的人皺了皺眉,突然轉首低喝,“誰?”
譁……聞聲四周埋伏的人猝然拔劍。
不言而喻的,若是來人屬叛逆一黨,那麼所有的計劃便岌岌可危了……
“呵。”低笑聲從林間傳來,說不出的詭異,來人聲線飄忽不定,也刻意壓低,似是在不停的變換方位。
“何必緊張呢?各位。”
笑了兩聲,那人詭秘的又道,“我可是好心來幫各位的哦。可別打什麼殺人滅口的主意,多喪盡天良啊,這行徑……”
“你是什麼人?”夜色中沉穩冷定的統領按捺不動,目色如電般刺入林間。
黑幽幽的影子模糊不清,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慢吞吞從一邊踱來,停在一棵樹下,頗有些閒適的靠在樹幹上,精光閃爍的眼格外的不懷好意。
“大內侍衛統領,萬歲的貼身護衛,不在皇宮裡面當您的差,跑到在雞不生蛋鳥不拉屎的山頭,說出去誰信啊?是不是,沈統領?”
沈闊。與帝王幾乎形影相隨的大內高手,御林軍昔日的統領,今日帝王的貼身護衛。
黑暗中沈闊不動聲色的冷笑,“閣下好眼力。”
“啊,過獎過獎。誇讚歸誇讚,沈統領,你打那手勢作甚?在下的好眼力可都看見了。不是說了不是那邊的同夥麼?您犯得著跟我過不去嘛。”
“不過這皇帝的暗衛們眼力可真好啊,這麼黑能看到頭兒的手勢?啊咧咧,改天我也得向老大建議建議了。”
沈闊皺眉,冷哼一聲,“閣下有何貴幹?”
“不是說了嘛,”來人受不了的翻了個白眼,黑暗之中也沒誰看到,一臉可惜的伸手揉了揉額,“在下是來雪中送炭的啊。”抬頭望望了天,徒然的發現頭頂密密麻麻的是樹葉,黑沉沉的沒個光亮,話說,‘雪中送炭’這詞兒是這麼用的吧?
“既不是心懷惡意,閣下為何不近兩步說話?”沈闊目光如炬,一霎也不霎的盯住那靠在樹邊的人。
“過去?”摸了摸鼻子,男子一邊伸手在懷裡掏來掏去,一邊沒好氣的答道,“你以為在下的腦袋被驢踢扁了啊?過去那不是找死嘛。”
沈闊不動聲色的朝著屬下打了個手勢,右手摸到腰間,雙腳輕輕無聲的旋開,趁著那人低頭不知在找什麼的瞬間,倏忽如風般撲去。
偏生此時,悉悉索索的摸了半天終於摸到東西的人卻如鬼魅一般轉眼不見,沈闊甚至在前一秒靠近的時刻清晰的看見那人連頭也未抬。來人居然警覺如斯!
“哎,都說了送東西的。”男人抱怨的聲音響起。
嗖!布片一般的東西飛了過來,直直砸給正臉色難看的沈闊。沈闊頭也未抬,直接橫劍一擋,那東西就晃悠悠的掛在了御前侍衛的寶劍上。
“就說了你們喜歡搶的,偏生老大還讓送……”抱怨兩聲之後,只聽得沙沙幾聲,林間再無痕跡。顯然,人已經走了。
沈闊皺眉,將那片布料一般的東西送到眼下仔細看了看,晦暗中依稀只見彎彎曲曲的線條,顏色繪的極深,腦中一動……
那是賊子巢穴的佈局圖。
只是,是真是假呢?會否是對方的誘敵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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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以為……?”男子端著疑惑的神情看皇帝波瀾未興的臉。
夕桓洛盯著那張呈上來的圖半響,突然意味不明的笑起來。
“陛下?”沈闊皺著眉出聲。
“沈闊可有仔細看這張地形圖?”皇帝靠回椅上,抬眼掃了一眼站著的人。
“陛下的意思是?”
“這張圖的右角有個天鷹標記,沈闊可知這是什麼?”
“臣不知。”
“這個啊,可是陸機昔年的獨有標誌。”
“陸丞相?”沈闊訝異的瞪大眼,有些不明狀況。“來人說是奉主人之命,難道丞相當年……?”
“那倒不是。陸機確實已死。只是能知道這個標誌的人,除了陸機的親信,大概找不出別的人了。不排除這些人因著陸澗玥的緣故出手。”
陸機一死,那些曾經誓死追隨的人自然是轉而護住最後的一條血脈。陸澗玥於大內失蹤,這些人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