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會如習硯一樣,在您心上打上無法磨滅的印記,生生世世,您難逃罪責。流血千里,那無法成為九凌的罪孽,可是如習硯一般的死,卻會成為九凌的萬劫不復!少主啊,這就是人的緣……”
黑衣的女子未語,決斷的敲下一子,冷笑。
和尚看了眼自方搖搖欲墜的破敗之勢,黑子兵臨城下。“少主,你的殺伐之氣太重了。佛說,這是不好的。”
“殺伐之氣?往日你贏的時候可沒有說自己不留情面。”她斜睨。
覺明抹了抹汗,阿彌陀佛。
“少主已經決定了麼?真要撕碎這太平的假象?那是尚晨殿下一生的心血啊!”
“你在可惜?”
“可惜?不,少主,”老和尚敲下一子,誦了聲佛號,“我在憂心。”
籠上局勢如雲開霧散,一片開闊明朗,剛剛汲汲危險的一方有驚無險。
“憂心?”九凌眯起細長的眼睛,露出危險的意味。
“是啊。少主身為太子的嫡孫女,很有可能繼承到主子的任性,佛祖實在擔心啊!”
骨節分明的手掂著黑子,煞是魅惑,九凌持子等待下文。
“若是將局勢攪得一團亂之後,少主甩手不管也學父親祖父一般離家出走,這天下,怎一個混沌了得!”
啪!長驅直入,勢如破竹,黑子如利劍生生割斷敵方脖頸,鮮血淋淋。
九凌冷定的敲下,覺明剛剛救起的局面還沒來得及喘一口氣,嗚呼哀哉了。
老和尚睜著老眼,目瞪口呆,手中還拈著一枚子,卻沒機會下了。
“少主,佛說,慈悲為懷啊!”老和尚呼號。
黑衣的九凌卻已起身披上旁邊鬱離送上的玄色斗篷,帶著一身冷然遠去。
筆記本
第七十九章 狂怒
“駕!”
寂寂的長街一騎絕塵而來,馬上黑衣的男子風塵困頓,倦色濃郁,然而雙眼卻灼灼透出無法摹狀的情愫來,急迫的眼神閃亮如雨霽天明。
“公子!”青衣的侍衛使盡抽打坐下馬匹,奈何始終比不過那人千里神駒,焦急呼喊兩聲,前面的人卻恍若未聞,如白駒過隙般一閃,那人極快的消逝在街頭。
“公子!”赤葛焦急的高喊兩聲,最終消散如煙。華巖寺老和尚莫名其妙的提了獨孤小姐,一聽西綏的動靜,果然公子就沒法剋制一分!
直至奔至一處宅院,黑衣的公子翻身下馬,竟是看也不看便逾牆直奔熟悉的後院。隱在暗處的人訝異的掃了一眼,視若無物的繼續藏匿著。這不大熟人麼?
一抹黑衣在廊道上穿梭,耳旁風聲呼呼,風簡墨鳳目清華,遍尋不獲,蘭花一般的美男子捉住迎面走來的一人,剋制急切而問,“你主子呢?”
“你誰呀?”被人提住領子的男子咋咋而呼,氣急敗壞,“來個人啊!這哪來的瘋子啊!漣老大!衛江……”
“誰呀?”對面的廂房呀的一聲推開一扇窗,一個女人披散著頭髮睡眼朦朧的伸出頭,懶懶的飄出一句。
“扇宓,你這女人,還不來幫忙!什麼時候這院子隨便一個陌生人都可以闖進了?!等廉莒回來還不扒了你們的皮!”男人氣急敗壞,又不好意思在面前的人手上顏面盡失的掙扎,只得口上虛張聲勢。
“連燦啊……”那女人像張紙片一樣從窗戶裡飄出,衣裝不整,披頭散髮,幽幽的飛過來坐在欄杆上,睜了睜眼,掩口不雅的打了個哈欠,不以為意道,“你自個兒武藝不精,怪誰呢?”
風簡墨緩緩平靜下來,鬆手放開連燦,臉色依舊不佳,“我問你,你們主子在哪裡?”
女人轉了轉眼珠,看了看如墨似蘭的公子,嬉笑,“你就是那個風簡墨?長得真不錯。嗯,果然像咱小主子那樣的人,身邊都是美男子啊……”
“她在哪兒?”風簡墨剋制住一把掐死麵前兩個不正常的人的衝動,冷定問。最好不要是他想的那樣,否則……
“主子啊,”扇宓拂了拂亂糟糟的頭髮,像宿醉的女人一樣精神不濟,“她忙事兒去了,現在不在別院。”
不等人再問,一身不整的人猶如紙片人一樣幽幽的飄回房,“高床暖被才是王道啊……無事請勿打擾……左轉正廳有人接待,請自便……”
啪。窗戶自動關上。這人從西域到北地整整混了快一年多,整天領著一堆數量急劇變化的黑色飛蟲,跟放牧似的行了千萬裡,損失了不少心肝寶貝不說,現在是累的幾年都別想睡醒。哎,誰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