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順便去抓藥,囑咐大夫道,把剛才的事都爛到肚子裡才好,不然唯恐對您不利。隔三差五,少不了請您回來照看照看。
送走了大夫,天漸漸黑透了,我的心情稍稍平復了一些,終於進了晚飯,藥也命人煎上了,我叫一個男孩子去把那兩個年長的侍兒叫一個出來回話。
不一會兒出來一位,樸素至極的藍粗布衣裳,盤著頭髮,蒼白的臉上因為過於激動而有著兩抹不自然的紅暈,一見我撲通便跪了謝恩,我忙命人扶他起來。
我道,你不必過於感激,知道什麼答就是了。
他連連點頭,我問,你叫什麼名字?
他顫聲道,奴兒銀溪,是公子陪嫁過來的侍兒。
我又問道,當年文大爺可是詐死?
這侍兒穩了穩心神,才回道,回大人,不是我們公子詐死。我們家公子是逃了。老夫人可能是嫌了她的丟人,就說是暴亡了。
我問,那沒有屍首怎麼辦?文家竟沒有人來?
我們文家來要屍,那時正是夏天,老夫人不知從哪裡找了具男屍說是屍腐變形竟應付過去了。當時老夫人哭的天昏地暗的,文夫人也傷心欲絕不忍細看,我們公子裝病臥床又有一段日子了,也就沒人疑心。
我又問道,馬烈原如何瞞得了馬家這麼多人 ?'…87book'
他答道,公子大概早就想逃,那時候裝著臥病在床,平日裡除了我和銀漣幾乎不見人。
我問,那她又如何留你們到現在?
他答道,她當時跟我們說,公子被抓回來就是沉塘,文家不僅救不了他,面子也丟盡了。我和銀漣沒辦法,就幫著她在文老夫人和大爺那裡撒了謊,她剛開始不敢害我們大概是怕有人懷疑她滅口,後來覺得我們倆也斷然不敢說的,就留下來了,馬家本來也沒有幾個侍兒的。
我又追問道,你們公子如此孱弱,怎麼逃得出去?又為什麼逃呢?
這侍兒眼圈紅了又紅,帶著哭聲道,公子也是不得已啊。他說,不逃也是死,但是他死也不死在馬家。老夫人比我們公子大了二十歲,還是個粗人,奴兒也不知道老太爺怎麼就捨得的我們公子。這都罷了,她根本不是人!每日裡公子被她弄得渾身都是傷痕,奴兒們都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