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抽的籤子略差一等。
是麼?來讓我看看。我隨口笑問道,自己雖不信這個,只當是個樂子。已走至嫵君身邊搶過他的籤,念道——白雲初晴,幽鳥相逐。一看便知是大吉,又看小字,以往君爾之日子是昏暗晦澀者。如今一掃所有之酶氣。白雲亦初晴。幽鳥相逐於太空中。君爾之緣也。必可成。
果然是好籤,聽靈秀道,這位公子怕是往日有些不如意的,看面相也能看出來,只不過該遭的劫數都已經過去了,婚後的日子必是琴瑟和諧,萬事順心的。我笑著點頭致謝,回身又去搶非煙的,他作勢躲了兩下,還是被我搶過,簽上有五字——必須如昆弟。又讀那小字,妻夫也,昆弟也。一生結為妻夫。為伉儷。必須如昆弟。亦即是如同手足情深之親姐妹。相敬如賓。決心結為連理之枝。飛於天空之比翼鳥。終生得幸福矣。
我道,真是隻有二人同心,便可相敬如賓,白頭偕老,說這籤子準,倒不如說寫籤子的人聰明。
靈秀道,果真大吉不假!妻夫同心,百年好合啊。
謝大師吉言了。我笑著謝過,又看向輕寒,問,林公子是什麼籤,方便相告嗎?
輕寒的表情已是冷冷的,把籤子向我一擲,說,大人自己看就是了。
我接過一看,簽上書——兩世之一身也,形單影隻。心裡已是一陣寒意,為輕寒傷感,又見一行小字,女大當婚,男大當嫁,乃千古不易之理。何苦?
揣摩最後何苦二字,我心下一痛,尷尬的笑了笑,說,怕是正如靈秀師傅所言,還沒有那個女子入得了莫公子的眼,搖籤的時候心裡沒想著個人,自是形單影隻了,也沒什麼的。
輕寒冷笑道,大人不必說這些,輕寒就是個天煞孤星的命,而且也早就認了命。只要楚爹爹肯留我,陪他乾乾淨淨地過一輩子也好。
第一卷 起· 第二十四章·審問
聽了輕寒的話,心下一痛,卻一時不知該作何言語。靈秀唸了兩句佛語,也只喃喃何苦?而我明明是最心疼他的,卻連句安慰的話也說不出來。我在什麼男子跟前都可以油頭圓腦花言巧語,甚至在嫵君、非煙等人跟前也掩飾的住自己,唯獨面對輕寒的時候,彷彿一直被他看得透透的,連句謊話、善意的安慰人的謊話都說不成。尷尬的沉默了一會兒,嫵君開口道,今兒這日子,你到說這些狠話,存心讓我心裡彆扭不是?
輕寒道,我說什麼了?你放心,你的好日子我必定笑的花兒似的去送你,好歹好了一場,幾日後一別,竟再不能見了。
輕寒說了這幾句,他和嫵君竟像是都要落下淚來。非煙也若有所失的開口道,一別之後,好賴二位哥哥還都有個人能記掛著……
我忙強笑著插話道,怎麼說著說著都要落淚了?是我不好,不應提這話,已是正午了,不如早點回吧。
三人都不說話,紛紛站起身來,向靈秀行禮作別。我們便離了蘭若寺,步行下山,到了馬車前,我問,這就回去,還是有什麼想逛逛看看的?
輕寒對嫵君道,前兒大人不是才帶你出來了?還是回吧,你在樓裡也呆不了多少時間了。
非煙本就沒有嫵君那麼多世俗規矩,忙搶話道,嫵君哥哥去哪裡逛了?好玩不好玩?進了肖家大院怕是比鳳儀樓還要憋悶,不如一起再去玩一回。
嫵君溫婉的一笑,道,大人和若公子都想去就去吧,奴兒今兒乏了,輕寒說的對,我還是回去多陪陪楚爹爹,也沒幾日好說話了。
我道,那我就先送你們回楚語軒,然後和非煙四處逛逛。
不必了,已經是午飯時分,大人不如和若公子找地方吃飯去,再為奴們耽誤一程就不好了,有暮春姐姐送奴兒回去就好。嫵君說著我看了一眼輕寒,他看非煙的眼神一直是冷冷的,倒也和他的性子。
我聽他說的有理,便道,咱們還是先上車吧,怎麼也要先回城裡的。
於是一行人便向著城裡去了,在西門處我接了非煙下車,帶他上了我的馬,他並不羞手修腳,大大方方的在我懷裡坐著。我又吩咐暮春和幾個隨行的小廝小心送嫵君兩個回去,便和非煙打馬走了。
街上人雖然不多,但是這樣的兩個人加上一匹高頭大馬,仍是引起幾乎所有人的側目。
非煙不是嫵君,他甜笑著回頭問我,大人要帶奴兒去哪兒?
我道,咱們先去吃點東西,然後再去逛。說話間泰峰樓就到了,離我的府第近的很。
依舊在眾人的注視下被殷勤的堂倌領上樓上雅座,隨意的要了酒菜,和非煙一起,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