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不發。
我道,宏宇有個主意,陛下派給我的親衛全部殉職了,如今我總要有十幾個衛兵,不如就讓破虜跟在我身邊,總不用上陣殺敵,金將軍也好放心。
薛大將軍連忙附和道,如此甚好,肖大人也好照應著金公子。
金將軍冷笑道,怎麼放心?讓他和十幾個女人同吃同睡,我還能放心?
薛大將軍一時語結,他總不能給金公子單獨建一個營帳。
金將軍擺擺手道,二位不必說了,我還能治不了這小子?我養他這麼大,他說恩斷義絕就恩斷義絕,沒王法了!
我正要再勸,非煙急急的走出帳來,道,金公子昏過去了,快叫軍醫來!
我還沒緩過神來,金將軍已經大叫一聲虜兒衝進帳中——
帳內,破虜仍直挺挺的跪在那裡。
非煙抱著手站在旁邊,一言不發。
薛大將軍親自領著軍醫進來,也愣在那裡。
破虜終於忍不住,垂下眼睛,留下淚來。
金將軍嘆氣道,罷了罷了,都隨你去吧,我再也不管了。說完轉身又出了帳子。
我卻沒有再跟出去,走到破虜身邊,輕輕扶他起來,道,金將軍年紀也大了,你怎能這樣傷她?不管你是女是男,終是她的孩子,她怎能不心疼?
非煙上來道,她們都是些大老粗,難道你也看不出你孃的真心?不過是為你好罷了。
破虜囁嚅道,那我怎麼辦,就聽了孃的話,回北疆去等著嫁人 ?'…87book'
非煙道,你要想留在這邊,也不是不可——
破虜忙問,什麼辦法?
非煙笑道,你嫁給咱們肖大人,不就妥了?
破虜一下子漲紅了臉,我不禁一愣,這非煙往日最是個能吃醋的,臉墨璃他們的醋也要吃,這會子怎麼會自己把破虜推給我?我忙道,什麼時候了你還亂開玩笑,怎麼就妥了?
非煙道,破虜呆在這軍營裡她們就說怎麼怎麼不和規矩,那奴兒也在,怎麼沒人敢說閒話?
我哭笑不得的道,破虜是要像女子一樣上陣殺敵,又不是隻為像你一樣躲在營中,能一樣嗎?
非煙笑道,主人今兒腦子怎麼轉不過彎來了,她們講的規矩是在家從母,出嫁從妻,破虜嫁過來了,那金將軍自然就管不著了,咱們肖大人只要不反對破虜上沙場,那總會有個把將軍不介意帶個武藝高強的男子吧?
我聽了非煙的話,還不待駁他,卻見破虜兩眼竟有些發光的看著我,一時竟說不出話來了。
破虜自覺失態,忙低了頭道,奴兒知道自己出身卑鄙,配不上大人,不過要是晨曦哥哥的話可行,奴兒求大人……
我忙道,金公子出身名門,萬不可妄自菲薄,這終身大事,怎能聽晨曦這一句玩笑?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破虜忙道,奴兒才不在意這終身大事,大人若不願意,戰事了結之後大可一紙休書休了奴兒。
我苦笑道,你們也太把這個當兒戲了,別的不說,我若要敢給你一紙休書,金將軍一定會一刀劈了我。
破虜著急的道,不會的,大人,只要您成全了奴兒,便是沒有休書,奴兒也絕不會——
破虜一時失言,自己猶豫了一下,不顧尷尬的道,奴兒也絕不會纏著大人的。
我這時才覺得非煙不懷好意。就算我和破虜這時已是你情我願,非煙這一招卻讓我覺得他只是為了一個機會,而破虜卻會覺得我只是可憐他罷了。
我狠狠的瞪了非煙一眼,又對破虜道,此計雖絕非上策,若金公子堅持,宏宇也可姑且一試。不過,宏宇總不好自己去向金將軍提親,這種時候,未免不合時宜了些。
非煙不管我瞪他,只笑道,主人答應了就好了,提親這事兒,可以找薛大將軍幫忙的吧,她也算您的長輩。我還未說話,非煙又對破虜道,破虜,你也不覺得身上疼嗎?咱們去上藥吧。
剛才我只是怕金將軍火氣積著不發出來,更是油鹽不進,所以才攔著薛大將軍不讓她阻止,現在看破虜身上深一條淺一條的鞭痕,臉上也未能倖免,下唇已然腫了,不禁心疼,也顧不得別的,忙道,正是,快去上藥吧,小心留下了疤。
破虜卻道,大人的手沒事嗎?不需要上藥?
我這才注意到剛才接鞭子的手也有些紅腫,微微的刺痛,我道,我不礙事,你娘和薛大將軍她們大概去商量戰事了,我也該到她們那裡去看看,你和晨曦不要隨便出這大帳。
我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