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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你當然會因為對我的感情而令自己相信,可是,你能信一輩子麼,與其讓別人告訴你,不如我對你講。”“你……”岳飛氣得一拍石桌:“那是你親兄長!是一國之君!你怎麼能……怎麼能……”他終究還是不忍心說“狠毒”二字。“兄長?呵——真是笑話!”見他執著,洛兒也生氣:“他命杜充殺你的時候怎麼不記得我是他親妹妹?他把長江以北的土地拱手相讓時怎麼沒想到自己是一國之君?他與不共戴天的殺父仇人議和之時怎麼不記得太祖太宗打江山的不易!”

她不辯解還好,這一辯解岳飛更生氣:“君王再怎麼有不是也是君王,更何況先帝還與你血脈相連,你怎能置他於死地?”他停了口,看著她的眼睛,聲音悽然:“洛兒,你跟我說實話,難道一大半不是因為我?”洛兒後退一步,脊背抵在湖心亭的柱子上,不敢看他,良久才黯然答道:“是。”岳飛嘆了口氣,不再說話,直到夕陽落下,連晚霞都一點點消失不見,他才開口,帶著疲憊與失望:“我走了,你自己保重。”洛兒沒說話,看著他闊步走掉,背影一點一點消失不見。

只覺得自己也疲憊不堪,靠著闌干抱膝而坐,將頭枕於膝上,靜靜地落淚,他那樣的人,怎麼能接受自己所愛之人有弒君這樣的大罪,況且,這君,還是她的親哥哥。初夏悄悄地走過來,輕輕喚道:“長主。”洛兒擦乾眼淚,轉過頭:“我沒事。”初夏沉默,然後回道:“行刺的宮女叫王春兒,是先帝李美人宮裡的。”李美人?她都沒印象了,洛兒凝眉,這一次的目的其實並非行刺,只有一個宮女單獨行動,失敗後也不慌張逃跑,更能流利地說出那一串話,分明就是要在岳飛面前說出來,她走另一條路,完全是臨時起意,居然能謀劃得一些兒不差,這幕後之人倒也是好手段!

初夏亦在思索,想什麼似的,忽然道:“這王春兒半年前才調入李美人宮中,之前在吳婕妤和張婕妤宮中當值。”洛兒想一想道:“明日擬旨,進吳婕妤為溫德太妃,張婕妤為安淑太妃,賢妃麼,進為敏貴皇太妃,同太皇太后的禮一起辦。”位高人愈險,在後宮的權力大了,心也就大了,才更容易露出破綻。初夏會意。

101。…第99章 知心

夜色漸漸暗下來,一鉤新月掛在天空,黯淡的光暈將遠處的樹枝映成了一片黑乎乎的影子,湖面波光粼粼,一陣風來泛起陣陣漣漪,水波晃動,連著水裡的月亮也如夢似幻。難道,她與他的緣分,竟也如這鏡花水月一般麼?

一到夜裡,宮中各處都點了明晃晃的燈,明滅閃爍,如同洛兒此刻的心境,不知不覺已經來到眉眉的宮門前,她擺擺手,道:“你們都在外面候著,我進去瞧瞧太妃。”眉眉的宮中並不像其他宮殿燃著明晃晃的宮燈,只有寢殿還燒著兩支如兒臂粗的蠟燭,趙敷已經睡熟,被奶孃抱了下去。

眉眉穿了月白的寢衣,在窗前燈下盤膝而坐,手執棋子,在方寸之間擺開陣營,自得其樂,神態安閒適意。聽見腳步聲,抬起頭來,見是洛兒,面上浮出一個微笑。洛兒方才一直忍著眼淚,此刻卻再也忍不住,簌簌地落下來,眉眉嚇了一跳,起身拉住她,急問:“怎麼了?”洛兒益發委屈,眼淚更加止不住地往下掉,哽咽難言,眉眉追問了幾聲,見她只顧著哭,便不再問,遞過一塊絹子來:“來,坐下哭。”

洛兒接過來,邊拭淚邊哭,眼淚掉個不停,待哭得差不多了,眉眉遞過半盞溫茶:“我剛喝了一半,這會子也不便將丫頭們叫起來,你湊合著喝罷。”洛兒眼睛紅得像只兔子,絞著衣襟:“你怎麼不問問為什麼?”眉眉簡直要翻白眼,剛剛問了好幾遍,你倒是吱一聲啊,仔細瞧了瞧洛兒神色,是六分傷心七分氣惱八分委屈,不等她開口,自家先輕輕嘆了口氣:“吵架了吧?”

她一提起,洛兒益發生氣,眼淚又湧上來,將今日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說與眉眉聽,末了氣道:“你評評,到底是誰的錯?”眉眉捏著一枚玉石棋子在手指尖上轉來轉去,隨著洛兒的訴說,臉色沉得能結成冰,聽到最後,一掌拍在紫檀木的桌子上,到底還是顧忌著夜裡不好吵到旁人,用力不大,聲音卻是氣抑難平:“好他個嶽鵬舉,竟這樣欺負人!你這一年來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鬼門關上走兩三個來回才有命見他,他一見到你,沒別的貼心話,問也不問你這一年來是什麼光景,倒先派了一篇不是給你!”

洛兒一開始仍舊是生氣,臉色十分之不好看,只聽著眉眉便派他的不是,聽到最後,雖然冷著臉,口氣卻軟下來:“他一見到我的時候就問過了。”

“不光是這個,你處處體貼,為他著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