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寫字的,叫做宣紙。這種摸上去比較硬,比較光滑的,叫做硬白紙。”
“你這種紙和以前的紙,有什麼區別?”雖然已經發現胡亥所用的這種紙,在書寫方面勝過羊皮紙、牛皮紙、竹簡許多,但決定一樣東西是否能推廣看來,最重要的是價格。
嬴政相信,胡亥把這個叫紙的東西,獻寶一樣的拿出來,肯定不會那麼簡單。
“那個……孩兒年歲小,見識少,也分不出個好賴。孩兒只知道一件事,羊皮先不說了,耕牛可是禁止宰殺的,所以孩兒想羊皮紙、牛皮紙什麼的,應該都挺貴重的,不像孩兒這個紙,就只花了一些草根樹皮稻草而已。”胡亥一臉“謙虛”的說著,“喔,硬白紙上還塗了一層蠟,這樣可以讓紙質更堅硬,不容易起皺,順便還可以防蛀。”
“草根樹皮稻草?”嬴政一臉震驚的看著胡亥,見對方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滿臉誠懇的樣子,想著寶貝兒子一樣比較靠得住,雖然有點調皮搗蛋,但也不會拿這種大事忽悠自己,噎了半天才說出一句,“要變天了。”
變天?變什麼天?當然是變那群文人的天!做為一個政壇老手,嬴政已經飛快在腦子裡想出“紙的一百種用法”這個論題,但是……這都不是迫在眉睫的。
現在,嬴政要做的是,面對給了自己這麼大驚喜的寶貝兒子,自己能賞他點什麼而不被拒絕。
“既然王兒《詩經》已經運用得頗為純熟,那麼年後不妨開始學《秦律》吧。”雖然轉了年,胡亥虛歲也不過才五,學《秦律》似乎有點早,但也不管了,胡亥這麼愛學習,一定不會拒絕這個好機會的。
如嬴政所料的那樣,一聽嬴政願意讓自己學《秦律》,胡亥笑得嘴都快咧到耳朵後面了。
《秦律》喔,大秦立國之本喔,大秦公務員必考,不是,是唯一要考的學習資料喔,不懂《秦律》連官都沒有的做喔,不學《秦律》你連秦人都不是喔。
胡亥很開心,但他這份開心的心情還沒持續一分鐘,就被嬴政接下來的一句給摧毀的徹徹底底、乾乾淨淨、不留一星半點痕跡。
父王,你怎麼能這樣呢?
作者有話要說:
據說是始皇陛下親筆所寫的“壽”字,看完我只想說……陛下肯是畫得一手好小雞啄米圖
第34章 師生(兩更合一)
“父王!你怎麼能這麼對我啊?我可是你最親最親的兒子啊!絕對是親生的;不是從咸陽宮門口的垃圾堆裡撿來的!嗚嗚……”
“大王!您怎能如何待奴婢?奴婢可是你最忠心最忠心的小高子啊!絕對是最忠心;而且沒有之一的奴婢!嗚嗚……奴婢好命苦啊!”
“父王!孩兒也好命苦啊!”
“大王!奴婢更命苦啊!”
“父王!孩兒……”
“胡亥公子!趙大人!你們二位夠了好嗎?都坐在這裡對念大半個時辰了!也不嫌累!”
隨著“碰”的一聲巨響,一個裝滿點心和水果的果盤落在几案上;柔姬跪在几案前;看著對坐於几案前,互望著彼此,面如死灰、神思恍惚、雙目無神;就跟被採花賊汙辱過的黃花閨女那樣胡亥和趙高,沒好氣的說道:“恕奴婢大膽說一句,不就是拜個師學個《秦律》嗎?兩位大人;不要像被人……被人……雖然肉體上不像;但心靈上很像公子說的那種破布娃娃的感覺。”
“別鬧好嘛。”胡亥以手撐住額頭,一臉痛苦絕望的說道:“本公子正煩著呢!”
本公子這麼清白一人,竟然被人逼得要拜“千古第一奸宦”為師;這簡直是……簡直是……一想到若干年後,太史公寫《史記》時;很有可能寫上這麼一句“趙高;始皇十八子胡亥之師也”。
真是想想都心塞啊!還問本公子為什麼心情不好?任誰知道自己要遺臭萬年,心情都不會好的。
胡亥歪著頭,用力回想這一切到底是怎麼發生的。
一開始是嬴政要過生日,所以趙高提議自己親手寫一副由一百個不同國家的“壽”字,組成的“百壽圖”送給嬴政當生日禮物。而自己覺得單純寫一百個“壽”字實在是太沒創意了,於是又想方法,將這一百個“壽”字組合起來,組成了一個大“壽”字。而在製作“百壽圖”的過程中,
胡亥又為了“百壽圖”本身的材質,和趙高爭論起來——胡亥堅持要用一種有意思的新材料來製作“百壽圖”。
其實中國古代能工巧匠眾多,在蔡倫之前就已經有紙張的誕生,只是這種紙太過於粗糙,不利於書寫才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