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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寧說著說著就說漏了嘴,他說這事還不知成不成呢,你至於這麼興師動眾嗎?斯日格愣了一下說,什麼什麼,你還想這事不成啊?你先別說沙發的事了,就先說說你怎麼回事吧。曹寧寧說我覺得這件事還是太快了一點。斯日格說快什麼快,你都過了27,快28了。曹寧寧無話可說,斯日格盯著他的眼睛說,曹寧寧,你不要有什麼幻想。

老實說,曹寧寧非常害怕母親的目光,母親的目光裡有著一種獵人的敏銳和機智,總是能夠及時地捕捉到他的所思所想,讓他的一切小伎倆無處遁形。

所以到最後,家裡毫無懸念地換了沙發,是北歐的做工很好的真皮沙發,淺米色,柔軟的像棉絨一樣,順便沙發下面的地毯也換了,換成了紅金相間的絲質地毯,紅和金這兩種顏色,單看都難逃俗氣,但是織在一起鋪在地上,卻有一種難得的富貴堂皇,呈現出高度的統一。

客廳一下子變得很有精氣神。

但是該出的問題還是出來了,就在訂婚日的前一天晚上,劉百田親自給斯日格打電話,說劉嘻哈突然患了重感冒,發高燒,好在醫生來得快,已經吊瓶子了。由於當時也的確是流感高發期,斯日格並沒有產生太大的懷疑,她說那就改天吧,叫嘻哈千萬好好休息,轉成肺炎就麻煩了。劉百田也說,最主要是怕傳染給你們家的人,那就是大事了。兩個人在電話裡寒暄了一通,放下電話,斯日格看了曹寧寧一眼,曹寧寧自認為毫無表情,但是斯日格卻說,曹寧寧,你不要幸災樂禍,你要知道還是毛主席說得對,有許多事情是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

曹寧寧真是服了他母親了,因為他心裡的確有點幸災樂禍,儘管他裝得若無其事。但他總是難逃法眼,他太瞭解他的母親,凡事如果不能正面強攻,那些搜腸刮肚想出來的鬼點子根本毫無用處。

當天晚上,按照母親的要求,曹寧寧提著蟲草花膠精,開著他的切諾基來到可園探視劉嘻哈。

劉嘻哈在她的房間裡,剛剛輸完液,但是額頭上還搭著白毛巾,整個人毫無妝容,無力地靠在床上,看上去十分委頓。曹寧寧拉過一張椅子,坐在床頭的對面,劉嘻哈看了曹寧寧一眼,沒有說話。曹寧寧小心翼翼地問道,還真的是病了?劉嘻哈沒有說話,白了他一眼。

沉默了好一會兒,劉嘻哈說,是你媽叫你來的吧?曹寧寧說幹嘛這麼問?劉嘻哈說,咱們說好了共同抵制,可事前你人在哪裡?電話也沒一個,你是不是覺得我要是一個人能頂住就頂著,頂不了也就算了,反正你也逃不出你媽的手心兒。

曹寧寧突然覺得無地自容,他的確是沒想到應該跟劉嘻哈通個電話。

兩個人一下子就僵在那兒了,為了緩和氣氛,曹寧寧說了一句話,這句話簡直就是錯上加錯,他居然說,幸虧你病了。劉嘻哈斜了他一眼,沒表情地說,世界上哪有那麼多湊巧的事,前天晚上刮颱風,我在院子裡淋了兩個小時。曹寧寧當即目瞪口呆,他看著劉嘻哈,似乎在判斷她說的話是真是假。劉嘻哈說,你就回家跟你媽說,這件事是我不同意,要怪就怪我,跟你不相干。曹寧寧還是接著發愣,劉嘻哈說,你可以走了。

曹寧寧下意識地站了起來,但是他並沒有走,他重新審視了一遍劉嘻哈,發現她頭髮凌亂,面色蒼白,嘴唇因發燒變得乾裂,整個人無精打采弱小的可憐。他突然有些心酸,深感自己把矛盾轉嫁在這個女孩子身上實在有些可恥,的確,他沒有跟母親抗爭的能力,母親在工作上是個天才,她長袖善舞,只有曹寧寧知道,母親用一個指頭就能把那些看上去繁亂複雜的事辦好,剩下的九個指頭用來對付曹寧寧父子那是綽綽有餘的。而他偏偏又是一個好孩子,他從心裡憐惜母親,不忍與她作對,所以每回母親對付他都是招招打在七寸上,而他長大之後就根本拿他母親毫無辦法。

一時間,屋子裡很靜。

冷不丁地,曹寧寧突然上前一步,俯下身去把劉嘻哈緊緊抱住。他小聲地說了一句對不起,聲音小得只有劉嘻哈可以聽到。

劉嘻哈已經完全傻了,本來病的軟綿綿的身體一下子變得僵硬起來,像半截木樁,不僅腰身強直,眼睛也瞪得滴溜圓,她不知道這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情況一下就變成這樣了呢?

曹寧寧也沒想到自己會做出這種舉動,也許是劉嘻哈身上那種與生俱來的孤獨和倔強,一下子點燃了他的男人本色。在此之前,他覺得他遇到的女孩子都太強大了,也太精明瞭,本來,他對劉嘻哈的期望值也很低,想她也是那種狂妄自大的多金女,想不到她竟然還有三分俠氣,而且素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