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明珠當晚的表現脫不了干係。
可今天出現這樣的情況,他的認為卻變了,尤其是季非墨沒有到醫院看顧明珠,而他從派出所所長那裡得到曉蘇的口供後,急急忙忙的趕到顧家老宅來,意外的發現,季非墨居然和曉蘇在一起,於是就篤定,曉蘇和季非墨的關係肯定不尋常,應該是他們之間有戀情的。
“我的意思很簡單,”曉蘇的聲音淡漠而又疏離,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的父親道:“我是蘇薇安生的,而不是鄭心悅生的,同時也沒有跟鄭心悅一起生活過,所以沒有得到鄭心悅的言傳身教,那種搶好朋友好姐妹老公的本事還沒有學會,所以,爸不要給我戴那麼高一頂帽子,到時我被人推到懸崖下沒有摔死,倒是被爸這頂高帽子給壓死了豈不是死得冤?”
☆、驚鴻一般短暫,煙花一樣絢爛78
曉蘇是傍晚坐車回昆明的,因為只有一班車,而且貢山到昆明要坐18個小時,時間並不短,他們要明天下午兩點鐘左右才能到昆明。
顧嘉良下午在這裡和曉蘇談了一會兒就走了,因為他來這裡是找曉蘇商量改口供的事情,可曉蘇堅持自己原來的口供,說自己沒有惡意的誣陷顧明珠把她推下懸崖,但也不必大度到說出整件事情跟顧明珠無關是她自己沒有站穩摔下懸崖去的。
總之,父女倆的意見沒有達成一致,顧嘉良走時陰沉著一張臉,然後把季非墨喊了出去,倆人在院子外邊說話去了。
季非墨跟著出去後就沒有回來,曉蘇估計應該是跟著自己的父親去醫院看望顧明珠去了,她忍不住在心裡自嘲了一下,她在季非墨心裡的分量恐怕永遠都抵不過顧明珠吧?
想來也是,季非墨以前一直對她都不好的,最近一個月突然就對她好了起來,可她心裡跟明鏡似的,那是因為上個月她9年前的事情拉扯出來,而季非墨知道了9年前5月4號那天事情的原委,偏那把手槍還是他給周非池的,於是,他就覺得有愧,於是,他就認為她是他所謂的救命恩人。
所以,他現在對她應該是基於報恩的心情,編感人肺腑的狗血劇,她墜懸崖後不辭辛勞的來找她,僅僅因為,她曾經是他間接的恩人。
季非墨於她是報恩,於顧明珠是愛,這就是本質上的區別!
曉蘇把自己的行李收拾好,因為行李袋裡裝上了爺爺留給她的那部竹簡手抄版《天龍八部》,所以顯得有些沉重,而爺爺留給她的那方硯她則小心翼翼的用盒子裝好,再用海綿包裹好,放進自己的包裡,深怕有個閃失。
父親說爺爺給她留了禮物,其實就是這部竹簡手抄版的《天龍八部》和這方硯,再有就是一堆厚厚的沉甸甸的毛爺爺像章和爺爺自己曾經在戰場上得到的勳章。
這些或許在別人眼裡不值錢,可曉蘇知道,爺爺一直都把這些看成他人生寶貴的財富,曾不止一次對她說,曉蘇,以後我不在了,你一定要把這些像章和勳章收好,有機會見到蘇耀武,就幫我轉送給他。
她那時只是笑,說爺爺你要活一百歲呢,蘇耀武只不過比你小五歲而已,而且聽說他那人自私自利又不講理,而這個世界上自私自利的人都死的早,沒準他都死了你還活著呢,送給他做啥啊?自個兒留著唄,等你百歲之後,就送給我好了。
而今,爺爺已經走了三年了,可她知道,蘇耀武將軍還沒有死,應該還活得很健康吧?
只是,她不知道蘇耀武將軍住在哪裡,而且,即使知道,蘇耀武將軍會不會見她都還是個問題?
五年前,她母親去世前,她曾按照母親提供的地址給蘇耀武將軍發過電報,希望他能到濱海來一趟。
然而,直到母親去世,蘇耀武將軍都沒有出現過,想必當年的蘇薇安傷透了他的心,他果然如他所說的那樣,就當沒生這個女兒。
顧曉蘇把自己的行李搬出來,又把季非墨的行李提出來放在門口,然後依依不捨的看了看這間老得不像樣子的房子,最後慢慢的用那把舊銅鎖把這大門給鎖上了。
提上自己的行李走出去,剛好啊普已經到院門口來了,看見她提的行李袋很重,即刻就接了過去,輕聲的問了句:“現在就走嗎?不用等他?”
她知道啊普嘴裡的他是誰,搖搖頭輕聲道:“他今晚估計走不成了。”
啊普看了她一眼,也沒有多說話,倆人並排著一起朝縣城的長途大巴車站走去。
平時貢山到昆明的人並不多,可今天人卻不少,因為清明節剛過,很多在外地回來上墳的人都趕著要回去上班,所以整個臥鋪車廂裡幾乎是座無虛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