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樣子。閱人無數,卻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的掌櫃的,也不知要如何應對了。
“呵呵,今兒笑白書齋閉門謝客?”門外笑聲清揚,“阿影,莫不是雲先生還在惱我,不願意做我的生意了?”
“不會的,小公子不要多想。”阿影硬著頭皮答道。
“那,就是雲先生知道了我染了難言之症,嫌棄我了?”東方澈又問道。
“公子!”阿影已經被調戲的要抓狂了。
“這不是東方公子嗎,來的正好,這裡正有位公子,問起東方大公子呢。”掌櫃的耳聰手快,從來沒有哪一次,如此開心的迎接這位小爺過。
東方澈顯然也被他滿臉的喜悅震驚住了,手中的扇子敲落的慢了半拍。
“誰讓你開門的。”屋內女子略有不滿。
聽了這聲不厭煩,東方澈也來了興致。帝京之內,已經少有人敢如此大聲說話了。
“女人?”他好笑的看了眼掌櫃的,剛踏進去了一隻腳。一條長鞭如蟒蛇一般,揮了過來。
“公子小心!”
這話說的時候,東方澈已經閃到了一旁,話音落時,他已然站在了室內,看到了向他揮鞭的女子。
那女子身著男裝,紅衣束髮,是個好看的人,只是多了幾分難馴的野勁,但絕非刁蠻。倒是個有趣的女子。
“找大公子找到笑白書齋?”阿影不解。
東方澈微微凝起眉,一副苦惱的樣子:“莫不是大哥在外面惹的風流債,這樣彪悍難訓的嫂嫂……”話還沒說完,長鞭又甩了過來。
一旁看著《喜樂集》的黑衣公子,嘴角越揚越高,不知是冊子好笑,還是剛剛見面就斗的不可開交的兩個人好玩。
“你笑夠了沒!”說著長鞭改了方向,一鞭甩向了身旁的黑衣男子,男子敲好抬頭,翻頁的手空了出來,捲了她的鞭子。
“彪悍難馴。”握著鞭子,男子笑道。
“公子,康府的老太君,病倒了。”
門外影衛落地,阿影上前回稟。
東方澈摺扇一開,笑道:“病的倒真是時候。”合了扇子要走,似是又想起什麼,看著那黑衣的男子似笑非笑道:“不夜城臥虎藏龍,今日見識到這甩鞭奪鞭的功夫,本公子開心呢。”
說罷,領著阿影離開了笑白書齋。
這邊紅衣女子收了鞭子,黑衣男子也放下了手中的話本,似是在想些什麼。
“東方霄的字,你又不是不認得,軒楓早就贊他少年聰慧,必成大器。只是不知為何,這幾年畫作不常見了。連我都看得出,這本子不是他寫的,別說你沒看出來。”女子不屑道。
黑衣男子想了想道:“這行書寫的靜雅閒逸,與東方霄的字有兩分神似,笑白書齋出了這樣的人物,三爺定然會有興趣。”
女子白了他一眼道:“他對你弄丟了小七這事,最感興趣。”
男子握住手中的話本,起了褶皺。
“掌櫃的。”男子問道,“當家的人在哪裡。”
剛剛幾招已經讓掌櫃心有畏懼,加上這男子眼睛深不見底,雖說澄澈,對視上卻莫名的發憷:“不瞞兩位,當家的昨日送來這本子,就沒再露面過。剛剛派人去請,說是去了睿王府就沒再回來過。”
“睿王。”女子沒好氣的笑道,“你偷懶來送金株草,讓軒楓去打發睿王。現在看你怎麼辦。”
第5章 五
瑞草白玉階,三層卻比百步難。
雲初低著頭,傘沒過了大半的身形,注視著腳下的綠意:“白總管,老太君的病,病多久合適?”
站在一旁的白鳴愣了下,猶豫道:“太君病的突然,雲先生看過才好做判……”
“我是在問你,睿王想要她病多久。”雲初打斷他的官腔。
又是沉默。
春風拂面,落面露珠,昨日的大雨,攜了芳草之氣,盈滿衣袖。
“雲先生怕死嗎?”白鳴突然問道。
傘下的雲初沉默著。
“雲先生要是怕死……”
“白總管死過麼?”雲初突然開口,聲音清冷的不帶一絲感情,卻是字字扣入人心。
“自然是沒有。”白鳴答道。
傘下似乎是嘆了口氣,隔著這把傘,他看不清傘下的人,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一把傘,隔的是人心。
“白總管,人命其實很賤的。”淡淡的,一句話從紙傘下傳來。“它可以苟延殘喘的活著,也可以極具尊嚴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