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東方澈又換了話題。
“這把老骨頭,還回去做什麼。眼都看不清了。”鳳爺笑道。
“大哥臨走前,可是說過,若是鳳爺回朝,東方家助太子奪了兵權,也未嘗不可。”話說著,東方澈的眼裡又笑了開來。
“老骨頭了,太醫院的那點權術,還上不了檯面。”沙啞的嗓音甚是自嘲。
東方澈垂了垂眼,長睫毛閃了閃:“如此,那就請鳳爺開個方子,讓太子也染個風寒。”
鳳爺微微皺眉:“怎的,這次的事情如此嚴重?”
東方澈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王向猛戰死,他膝下子又太過年幼。定然不能領兵出征。太子兩年前隨軍出征,連奪敵城兩座,戰功顯著。如今將軍戰死,太子出征已經呼聲最高。老爺子也知道,咱們這位皇上,對太子……”說著,東方澈只是笑著用扇柄敲了敲桌子,“總之,太子不能出兵最好。如今夜帝還不知為何而來,皇上就已經動了殺睿王之心。鋒芒太露,睿王就是太子的前車之鑑。”
“霄兒的意思,老夫明白了。讓老夫再考慮考慮。”鳳爺又咳了兩聲,東方澈親自倒了杯水遞上前。
“老爺子真的染了風寒?”
……
當仁德堂的大門再次對民眾敞開的時候,東方澈左臉青紫,臉頰處尚有乾涸的血痂,半片衣袖上還有茶水溼痕。據說帝京百姓聞之都甚覺解氣,帝京紈絝之首的東方澈,終於在難言之隱面前,向鳳爺低頭。
“公子,要不要管管他們?”阿影聽著大街上繪聲繪色的段子,不由得皺了皺眉。
“管什麼?”東方澈從成衣店裡走了出來,換了件新衫。
“他們說公子……”
“……染了惡疾!”剛買完菜的大嬸很滿意今早這段子。
“什麼聽說啊,我都看見了,他被鳳爺打出來的!”一名婦女,挺著大肚子,擠過東方澈,走進成衣店。
東方澈饒有興致的看著兩人,手中的摺扇敲的更加歡快。
“公子,咱們現在去哪兒?”阿影問道。
“去哪兒呢?”東方澈想了想,“太子染了風寒,自然是不能與本公子去尋花問柳,本公子染了惡疾,似乎也沒有姑娘願意招待我呢。左右沒什麼事情,去笑白書齋好了。”
朱雀大街的笑白書齋,此刻掌櫃的心中暗暗想念東方澈的好。所謂一山更有一山高。今日來的這位面生的客人,比之東方澈……不不不,簡直不能比。東方澈好歹還是個金主兒,眼前這個,就只是個麻煩。
雅座兩人,一人黑衣黑靴,黑髮只是簡單束了馬尾。剛剛進來的時候,只是一個對視,就被那雙清澈的眸子震懾住了。看上那雙眼睛,什麼須臾奉承,都會變成自慚形穢。那男子只是揚了揚好看的嘴角,笑了笑。書童手中的茶碗就激動的撒了一地茶水。
那是個好看的不能再好看的人。
先他一步來到店裡的,是位紅衣的公子,紅衣黑髮白膚,一看就知道是女子扮的。她腰間的長鞭讓這小書童生了幾分退意,怯生生的離著好遠,站著不敢上前一步。
“來了?”紅衣公子招了招手。
小書童以為是要他上前添茶水,剛走兩步,被瞪住了:“又沒叫你!”
快哭了……
黑衣男子只是看了那小書童一眼,進了笑白書院,隨手關上了笑白書齋的迎客大門。
真的該哭了……
“他終於嫌你不識字了?”黑衣男子坐在她對面,隨手翻了本《千字經》。
“當他是你呢!”紅衣女子冷語回道。
黑衣男子悶笑道,“好在我不是他。”
話說著目光落在掌櫃前臺的賬本旁邊的《喜樂集》上。
“公子請過目。”掌櫃的不知怎麼的,就對上了他的目光,親自將昨天上午,雲初新抄寫的《喜樂集》遞了上去。
前天東方澈來的太快,把要拿去抄寫的《喜樂集》拿走了,他只得再問雲先生重寫一本。
黑衣男子接過冊子,翻了翻,評道:“字寫的好。”說著,遞給旁邊的紅衣女子。
“給我看什麼,我又不識字。”紅衣女子毫不買賬,白了他一眼。
男子繼續翻著冊子,問掌櫃的:“聽說東方家的公子寫得一手好字,不知道,這本冊子的謄抄之人,與那位東方公子可有淵源?”
掌櫃的想了想,不知道他們算不算是有淵源。
看今日來的這兩人,非但沒有要買書的意思,似乎也沒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