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術運用了一回。順著光線照到背陰面,從背陰面的樹幹地步乾溼程度辨別最近的水源方向……一路南行,發現了一個小湖,細尋上源,確定是方活水。只是裡面飄著一個人……
一個看上去離死不遠的女人。
雲初皺了皺眉,此情此景讓她想起兩年前上潭城的事情,胃中翻騰,絞的難受。她就這樣對著那面朝下的浮屍,幹瞪了兩個時辰,直到路大友一臉擔憂的尋了過來。
“先生。”路大友一個激動,一把拉住她,雲初被他一扯,胃裡更是難受,甩開他的手,乾嘔了起來。路大友不解,一臉擔憂的看著她,本想上前,一個失神猜到了水裡,浮屍的黑髮繞上他的手,驚的他愣在了當場。
“雲先生?”路大友驚訝的喚身後的雲初,他簡直不敢相信弱城這樣的雲初還有殺人的本事。
雲初嘔的五臟六腑都攪在一起,本是十分難受,看到路大友一臉殺人犯的表情,她不禁強忍著噁心走上前,一把抓住那女屍的手,向岸邊拉。出乎她意料之外的,這雙手,竟然比她還要暖。
“先生?”
“愣什麼,人還沒死。”雲初啞聲道。
夜裡繁星點點,篝火火光跳躍。
雲初看著那被撈上來的女子,一臉稚嫩,膚白水嫩,安靜的不忍觸碰,她衣衫盡溼。刀傷直斬前胸,雲初剛要伸手替她脫衣,就被路大友以男女授受不親的理由給制止了。雲初淡漠的看著他,緩緩揭開自己白色的儒衫,直到露出裡面素色的肚兜,路大友才趕忙背過身去捂住眼睛。一直到現在。
雲初本以為他是知道的,畢竟當年她昏迷了這麼久,路大友又給她診過脈。可見一個男人的智商,不能高估。
“先……先生……”路大友隔著樹林喊道,“雲姑娘可穿好了?”
雲初把那女子的衣衫褪掉,路大友從車上帶出了七七八八個小瓶,還有她備用的衣衫。她從袖裡掏出匕首,自從兩年前開始,她右手邊有了綁一把匕首的習慣。在火上烤了許久,看著那人兒嬌嫩的肌膚上被水泡開的傷口。這幾乎是要將她整個人劈開,是什麼樣的仇恨,能把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恨到如此地步?
她目光落在這女子雙手上,右手虎口厚繭,一看便知道是江湖人。這姑娘也是為了名利爭的你死我活麼?正當她愣神的時候,那女子忽然轉醒,一雙眼眸一掃她安靜溫順的氣息,那含笑的眸子,似嘲諷又狠絕:“白羽……”
雲初被那樣倔強的眸子所懾,並沒有聽清她的話,冰涼的手指附上她的雙眼,合上她的眼睛,讓她安眠。她說的是誰?
忽而風聲大振,有人冷笑。劍光如水,挑起層層浪花,路大友聽聞異動,心知有變,上前一步擋在了雲初面前:“先生沒事吧?”
雲初瞪大眼睛向水光處看去,那似乎是個極為高大的男子,正氣朗朗,目光卻是盯著她身後昏迷不醒的姑娘,他長劍舉起,又要砍過來。
“喏,你當大俠的機會來了。”雲初向後挪了幾步,把危險的戰場留給路大友。
路大友怎麼知道雲初拿他當誘餌,準備逃跑的心思,只當她是為中午的事道歉,心下一感動,朗聲道:“我路大友定會護先生周全。”
雲初被他豪言壯語稍稍感動了一下,仍沒忘拾起匕首準備逃跑。
路大友顯然俠義心腸有餘,動手能力不足,沒幾招就已經被打出去很遠,比雲初小跑的距離還要遠,看見雲初向自己跑來,路大友心下感動:“先生。”
雲初垂了垂眼,心中暗歎好在路大友夠實在,以為她是跑過來給他療傷的,哪裡會想到是她腳程慢,沒逃遠。
“呵呵,宋大公子,就這麼想找死,今日就成全你。”那女子低低的笑聲響起,看的雲初心驚膽戰,她深知這姑娘能活著純屬提著最後一口氣,能不能提起劍都是個問題。不過這唬人的氣勢倒是厲害,若不是她對自己的醫術有信心,她都要相信這姑娘在全盛狀態了。
既然是他們之間的事,那自然不關她的事,雲初敷衍的關心了下路大友的傷勢,拉著他就向樹林深處走。
“先生?”路大友不解。
雲初回頭,看著路大友,心想這樣的人定然不會逃跑,思量了一下用詞道:“咱們先躲一躲,不要成為女俠的累贅。”
路大友擔憂的向打鬥的方向看了一眼,想了想覺得雲初說的十分在理,點了點頭反手拉過雲初向密林深處跑去。
第44章 四
林中烈風呼嘯沉重,壓抑著心跳,抑制著呼吸。雲初幾次想掙開路大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