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扭頭,看到西平走進來,後面還跟了個長孫旃。
陰魂不散的死狐狸啊,紅枝心裡嘀咕道,你倆在一塊得了……多圓滿。
這氣氛無比尷尬,沒有人行禮,也沒人吱個聲。大眼瞪小眼,瞪得眼淚都要下來了。
紅枝嚥下最後一口包子,喝了口水。然後西平看了她一眼,笑道:“徐侍中竟回來了?”
別……
紅枝想著自己當時到底是擅自離職,這要是安個什麼罪名的,她還真消受不起。忘了吧,西平公主您大人有大量,還是忘了吧……我不曾當過什麼女侍中,真心的。
西平挑挑眉:“這既然回來了,不如今天隨本宮回去復職?”
紅枝一口水還沒嚥下去,嗆到了,趴在桌子上一陣猛咳。坐在對面的劉義真起身拍了拍她的後背,也不言語。
西平本來想著剛好是旬假,這時過來的話既沒有童子科的一群小崽子搗亂,劉義真也沒什麼事要忙。哪料一到太學,就看到這位失蹤已久的女侍中。
自從西平知道徐紅枝並非劉義真的親妹妹時,她就開始彆扭了。
她似乎,不喜歡看到劉義真對其他人好。
這種感覺愈發強烈,讓她有些微驚恐和失控。
之前一直以為對待劉義真不一樣,是因為長孫抗的關係。但如今……西平卻也摸不準自己的心了。
這近一年來,劉義真的忽遠忽近,讓她琢磨不透,也異常令人揪心。
“我不是徐紅枝,公主肯定認錯了。”紅枝幹咳了一聲。
西平似是看出她心中的小九九一樣,也不理會她這拙劣的回應,徑自走過來在劉義真身邊坐下,朝對面的徐紅枝笑道:“那不如等皇兄回朝之後,你再回宮。算起來,應該快了。”
西平這番故意提到拓跋燾,倒讓紅枝心裡咯噔了一下。
她挖了一勺子粥放進嘴裡,慢慢嚼著米粒,試圖嚼出味道來。拓跋燾,拓跋燾……為何覺得這麼陌生呢?
對啊,老子是喜歡拓跋燾的啊!
可為何原本以為那樣喜歡過的一個人,如今卻逐漸面目模糊,像是去到很遠的地方不再回來了呢?
現在回想起來,好像曾經相處的時光,卻也實在短暫得有限。
紅枝眯了眼,試圖想起三年前在洛陽初遇時那個少年杜濤。想不起來了,真是頭痛啊。
旁邊的崔浩老母推了她一把:“紅枝,想什麼呢?”
“沒啥,這粥一點味道都沒有,真掃興。”紅枝嘟囔了嘴。
劉義真拿筷子敲敲她的碗沿:“吃完記得去喝藥。”
“喝藥?紅枝你病了?”崔浩老母倒是警覺得很。
紅枝聳聳肩,點頭道:“恩,得了個怪毛病,待會兒和你說。”
“別沒大沒小的,有這樣和長輩說話的嗎?”劉義真在一旁繼續慢慢說教。
紅枝怒地一擱筷子:“哼!我就這樣!”然後拉了崔浩老母就走了,到門口還惡狠狠地瞥了長孫旃一眼。
長孫旃佯作被嚇到的樣子,倏地往後一退。
“喲,你家紅枝這剛回來,脾氣長了不少。”長孫旃收起扇子,走到原先紅枝的座位前,坐了下來。
劉義真神色黯了黯:“有什麼事嗎?一大清早的來這麼多人,弄得這太學都不清淨了。”
“不過想著來看看你,恰好路上遇到西平公主,所以一道來了,你卻還不領情。”長孫旃笑笑,“說來,怎麼這麼晚才吃早飯啊……阿謹,你莫不是被紅枝給帶得越發懶了?”
“我想我何時吃飯還輪不到你來管。”劉義真的言辭冷淡得很,隨即起身,“在下今天有事要忙,不能奉陪。”
“不就是吵個架麼?小打小鬧——怡情啊。”長孫旃挑了眉,“何至於擺這樣一副臉色。”
劉義真懶怠理他,竟真的頭也不回地走了。西平剛要站起來,卻被長孫旃攔住了。
“公主,逼急他可不是什麼好事。”
西平有些煩悶,看了看外面,嘆道:“去不去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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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枝拉了崔浩老母在學舍前的走廊的臺階上坐下,慢慢道:“我就是吃東西沒味道了。”
她一邊說一邊晃了晃頭,突然又說:“也沒什麼不好……以前總覺得如果病了,所有人都得讓著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