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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她翻了個身,嘴裡嘀咕道:“你熄個燈,我先睡了。”

外面起風了,怕是要變天。劉義真便走過去合了窗子,又看看徐紅枝,走過去熄了燭臺。

果真,半夜時淅淅瀝瀝下起雨來。一陣秋雨一陣涼,早上的時候紅枝扯了全部的被子裹在身上,還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她看看劉義真,沒心沒肺地說道:“我冷死了。”

“左右你也不是什麼好人,冷死了就冷死了。”劉義真起了床,站在床邊穿一件淡灰色的袍子。

“真真,我好像要回宮了。”紅枝又裹緊了身上的被子,想著前幾天宮裡傳來的信,又蹙蹙眉,“你說我要是因為‘擅自離職’這種罪名被咔嚓了怎麼辦呢?你會去劫獄不?”

劉義真將腰帶繫好,一絲不苟地撫平了衣服的褶皺,轉過身來看看她,又蹲下身,伸手摸摸她的臉:“不會的。你若是不願意待在宮裡,我便帶你走。若是還想在宮裡折騰一陣子,那便早些回來。”停了停,又說,“左右我哪兒也不去,就在這裡等你。”

紅枝嘟嘟嘴,察覺到他的指腹在臉頰上慢慢摩挲時,有陣陣溫感傳來,便用力點了點頭。

劉義真見她裹成這副粽子樣,忍不住淺笑了笑,想了會兒又道:“你若是一直這樣聽話,多好。”

紅枝半眯起眼,哼,等著你手指伸過來,我就咔嚓咬斷掉,當下酒菜吃。

然這惡毒的想法並不能得逞,劉義真的手很明智地離了她的臉。徐紅枝見他站起身,從門後拿了把傘,推門走了出去。一陣涼風,帶著初秋雨水的清冽味道,灌了進來。

【三八】赫連佳人,得榮寵

紅枝回宮,也成了鐵板釘釘的事兒,她收拾了包袱,一言不發地跟著宮人走了。

那一日天氣晴好,到宮裡的時候正是下午,宮人直接帶她去見國主。紅枝瞥了一眼這高高的宮牆,又看看地面上的石磚,近兩年了,好似無甚變化。

拓跋燾正和赫連昌下著棋,徐紅枝自然不認得赫連昌,也不做聲,就站在一旁埋頭折騰手裡的包袱。

要說拓跋燾對待這位胡夏國主,倒也是仁至義盡,既沒有羞辱他,也沒有把他丟進牢獄,反倒當做貴客一般招待著,親遇如初。然這份大度卻也招致一些臣子的非議與不滿,拓跋燾只道:“天命有在,亦何所懼。”便將一干大臣說得再無駁辭。

然他的確大度過了頭,似是除了這天下,再也沒所謂好在意的事情。

紅枝早就聽聞他這次西征,收了赫連昌兩個妹妹當嬪妃。又是公主……紅枝在腦海裡想了一下,這後宮裡的公主似乎越來越多了。

的確,在拓跋燾這樣一個愛情階級性頗為嚴重的帝王眼中,擇偶目標甚是明確——公主,各國的公主。當然,皇子可以。

他這番太無所謂,讓後宮的女子們倒是有些捉摸不透。沒人得到至上的榮寵,也沒人永遠被遷就,就連正懷著孩子的賀夫人,吃穿用度也不見得就變好了。

紅枝歪著嘴,繼續鼓搗包袱。

拓跋燾轉頭看看她,笑道:“近兩年不見了,可有想念朕?”

紅枝撥出一口氣,看看他,左右還是覺得陌生。據說他率兵攻統萬城的時候受了傷,坊間說國主帶傷作戰,氣勢如虹,一舉端平了胡夏老窩,逼得赫連昌遠走上邽(gui,第一聲,今甘肅天水)。

如今這傷可好全了?她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一番,好似沒缺胳膊少腿,那自然是好利索了。

紅枝吸吸鼻子,好像有點塞著,似是昨晚上睡覺的時候和真真搶被子凍著了。

拓跋燾站起來,笑著扶正了她的臉:“讓朕瞧瞧,恩,似是長高了些,比以往瘦了許多。”說罷捏捏她的臉:“沒有好好吃飯?噢,聽說你如今吃東西吃不出味道來了。過會兒讓馮太醫給你瞧瞧。”

紅枝別過臉,好像有點不適應這樣的肢體接觸。他的手比真真的手要粗糙得多,想是長期征戰的緣故,又因此有些乾燥的暖意。這觸感不大好,也很陌生。紅枝不自覺地往後退了退。

拓跋燾正欲說些什麼,就聽得宮人傳:“赫連貴嬪、赫連貴人到。”

紅枝扭頭看了看進門的兩位美人,又想起一段坊間流言。當然這樣的小道訊息就只能默默私傳,上不了檯面了。傳聞說拓跋燾早在攻破統萬城的那一晚就見過赫連家的二公主了,據說是一見鍾情,於是順便娶了人家的姐姐。

然而紅枝對這樣的邏輯卻表示無法理解,她能理解得來的傳聞則是,拓跋燾還把和赫連家的小皇子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