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一陣風吹來,夜清歌有些冷,打了個哆嗦,身邊的人立即脫了外套搭在她身上,低聲說:“我去把車開過來,你站在裡面等我。”
“沒事的,我……”
夜清歌本來想說自己又不是紙糊的,風吹一下難道會散架啊,可是看他用那種深不見底的眼神看著自己,她便不再繼續說下去了。
好吧好吧,就聽他的。
席司曜滿意地勾了勾唇,摸摸她的臉,低語了一句‘乖’,然後才走開。
夜清歌轉身想要回餐廳裡,眼角的餘光忽而瞥到一個極為熟悉的身影,她轉身的動作一頓,抬眼看向側面。
是他!
腦海中閃過‘霍行知’三個字的時候,夜清歌的腳步已經跟著那個人影而去了。
前面的人走得很快,似乎是急著去辦什麼事。
夜清歌雖然穿了平底鞋,依舊覺得很吃力,跟了沒幾分鐘,眼看前面的人即將穿過馬路消失在她的視線,她終於忍不住小跑起來。
“行知,行知……”她一邊跑一邊叫著霍行知的名字,可是前面的人沒有回頭。
“吱——”
耳邊驟然一聲刺耳的剎車聲,然後夜清歌就感覺到自己的身子猛地被人往後拽,額頭撞上了一個堅硬的胸膛。
有車主的咒罵聲傳來,緊接著是席司曜暴怒的吼聲,夾雜著粗重的呼吸,“你瘋了!”
她愣在那裡,兩眼無神地看著對面的馬路,剛剛的人,真的是他嗎?如果是,他聽到自己叫他,為什麼不回頭呢?
席司曜穩住自己又怕又怒的情緒,低頭凝著她,倏然覺得她的神情不對,“清歌,你怎麼了?”
夜清歌還愣在那裡,聽到他問自己,只是本能地回答:“我好像看到行知了……”
那個人的背影,真的太像了,和她記憶裡的霍行知的背影,一模一樣。
而席司曜在聽到她這句話之後,大腦停了幾秒,緊接著眼底的擔憂急速褪去,只剩一片空白。
他看著她,而她卻看著馬路的對面,那裡……沒有人。
我的小新娘,你明明就在我眼前,你的手還被我握在手裡,可是為什麼我和你的心,卻像是隔了天涯那麼遠?
身後的寒氣越來越重,那種寒氣不是因為天氣,而是從人身上散發出來的。
夜清歌猛地一驚,收回視線去看身邊的人,正好對上他溢滿痛苦的眸子,“席司曜……”
“走吧,我送你回去,剛剛接到電話,公司出了點事,我晚上就要趕回去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拉著她的手往停車的地方走去,頭也沒回。
他是來看她的,不是來看她是怎樣想別的男人的,他無法忍受,卻又不想傷到她。
夜清歌有些慌,抓著他的手,語無倫次地解釋:“席司曜,你聽我說,我只是看到一個像他的人,他可能不是霍行知,我、我……”
她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停下腳步慌慌地看著他的背影。
席司曜這時也停下了自己的腳步,回頭對上她不安的視線。
“席司曜,你聽我說,我……”
“我知道,你只是看到一個像他的人,或許不是真的他,但是清歌……”他忽然伸手,大力抓著她的肩頭,眼底裂開了一條縫一般,陰霾滾滾而來,“一個只是背影和他相像的人,就可以讓你如此魂不守舍,讓你不顧危險地去追逐,如果是他本人出現,你會怎樣?”
席司曜幾乎不敢想象,如果剛剛那個人真的是霍行知,如果他轉回來,那麼她是不是會不顧一切地撲進他的懷抱。
縱然我日日相守,是否真的抵不過你遇到他時的奮不顧身?
他忽然覺得無力,十六年等候,九個月相守,最後連一個背影也抵不過!
夜清歌被他的問題問得啞口無言,她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因為她也不知道,如果霍行知出現,自己到底會怎樣?
會激動的落淚?還是會傻掉?亦或者當做朋友一樣,和他淡然地打招呼?
她的沉默,令席司曜幾乎要窒息,抓著她肩頭的手愈發用力,似是要將她的肩頭都捏碎。
夜清歌痛得眼底溢滿了晶瑩,淚霧濛濛地看著面前的人,低低地叫她的名字:“席司曜……”
席司曜卻突然放了手,自己往後退了兩步,反身一拳砸在了車子上。
“席司曜!”夜清歌跑上去,將他的手拉過來,看到指關節的地方已經溢位了血絲,心裡疼了起來,“你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