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寧和還沒說話呢,顧樂棠已經不樂意了,他被方麗珠訓了一頓,本來心情就不好,偏賀春風這話說的又刺耳,什麼叫這世上就沒有顧家治不好的病?顧家治不好的病多了,照她的說法,如果她臉上的斑不好,就是顧家故意不給治了?
他可是聽大伯母說起過,她跟薛琰都提醒過賀春風,臉上的藥要慎用的,“賀春風,你找事呢?當初我大伯母跟靜昭都跟你說了,洋人的藥不能亂用,你聽了嗎?現在把臉給治爛了,來找我二伯來了?誰給你治爛的,你找誰去!顧家不管給人擦屁股!”
“樂棠,怎麼說話呢?”顧寧和無奈的看著侄子,憑他的瞭解,顧樂棠肯定是在外頭受了氣了,“還不跟你舅母和表妹道歉?春風是小姑娘,臉上長了斑難過是在所難免的事,快!”
顧樂棠哼了一聲,走到賀夫人跟前,“舅媽對不起啦,我一不小心說了大實話,□□風聽著又不高興了,但我也是為她好,好好的臉亂抹什麼?出了事來我家哭,哭哭哭就能解決問題?而且我二伯已經說了,先用我們的玉肌膏試試,你們要是覺得我們顧家的玉肌膏不管用,再找找擅長面板科的名醫也行,慈濟醫院的洋大夫們好像都開始坐診了。”
顧家行醫多年,過來看病的人,哪個不是對顧家人的醫囑言聽計從的?賀春風這明顯就是在質疑顧寧和的能力了。
賀夫人沒想到幾日不見,顧樂棠的脾氣漸長,她不滿的看著顧樂棠,“樂棠,你是怎麼說話的?”
顧樂棠微微一笑,“舅母,我對您一向很敬重的。”
顧寧和對侄子的性子也是刮目相看了,他是絕不會在外人跟前落自己家人的面子的,“咳,賀夫人,其實樂棠也是看到春風這個樣子,替她著急才態度急切了些,但樂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他從桌上拿過紙筆,開了張方子,“這是內服的,您也知道,顧氏在女科並不怎麼擅長,美顏潤膚的也只有玉肌膏跟珍珠粉了,”
他衝顧樂棠吩咐道,“去你姐姐那兒看看有沒有新的,給春風拿兩瓶回去先試用一下,不過我還是剛才的看法,這臉上的面板不比別的地方,能不能調過來,我也不敢打包票的。”既然賀家這個態度,他就不再上趕子想辦法了。
說來說去還是隻給玉肌膏?那東西出門都能買,她們賀家是買不起才上顧家來白拿藥的?賀春風憤然起身,“我知道我的臉毀了,二伯要是覺得治不好會墮了顧家的名頭,我們再去別家就是了,何必拿那些沒用的東西來哄我!”
賀夫人看著跑出門去的賀春風,心裡難過的很,雖然臉上沒有表現出來,其實她心裡也是贊同賀春風的說法的,顧家是太醫之家,以前宮裡最多的就是女人,這臉上的毛病顧家說不會治,那不是騙人的嘛?
賀夫人站起身,“既然顧二先生說治不得,那就算了,我帶著春風再試試別家,她一個未出閣的千金小姐,總不能毀了容貌,告辭。”
賀夫人見顧樂棠要送她,冷哼一聲道,“顧小少爺不必送了,我當不起!”
顧寧和跟顧樂棠面面相覷,半天顧樂棠才道,“對不起二伯,是我脾氣不好,把舅母跟春風得罪了,連累了你。”
這叫什麼連累?顧寧和笑著搖頭,“我並沒有敷衍賀夫人的意思,春風臉上斑就得慢慢調理,可她們先入為主死活不信,算了,咱們顧家也沒有求人給人治病的先例,隨她們去吧,萬一真叫她們請到比顧家更好的大夫呢?”
“興許也是我不會說話,”顧寧和無奈的笑道,他還準備認真給賀春風治一治,沒想到反而把人給得罪了,“不過你今天火氣好像也大了些,怎麼,在外頭受氣了?”
顧樂棠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冷靜下來,他確實有拿賀春風撒氣的嫌疑,“也沒有,就是心情不算好,說話難免就衝了些,二伯你也知道的,我跟春風從小就不對付,小時候是她老欺負我,現在是我一看見她就來氣,反正我們是相看兩厭。”
顧樂棠這麼說了,顧寧和還有什麼可勸的?他雖然每天都在忙,沒見過賀春風是欺負侄子的,但他卻知道顧樂棠是他們這一代四兄弟裡性子最好的一個,“男子漢大丈夫,不喜歡她遠著些就好了,跟一個女孩子吵起來,傳出去總歸是你的不是,”侄子不喜歡,他就徹底不去管賀夫風的病了。
……
薛琰沒想到自己還有到賀家“出診”的這一天,但賀家是派人到慈濟醫院預約的,診費也付足了,她也沒有道理拒絕,只能在定好時間上了賀家派來的汽車,給賀家人看病去。
等她到了賀家,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