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著道:“你們也不用這麼喪氣,那宮牆雖高,我卻能夠出入的,到時候,我帶夏娘去看你們!”
趙寶兒目光迴轉,與江夏飛快地交換了一個眼色,然後又分開來。
趙寶兒心裡暗歎,小魚兒若是不和親,自然能夠照應趙寶兒和景妱娘,但她自己如今也是過江的菩薩,又哪裡顧得上旁人去!
江夏心裡卻在琢磨,小魚兒這麼說,難道是她已經醒悟羌胡不是好去處,改變了注意?若是小魚兒改變了心意,宋抱朴再謀劃起來,也能容易許多吧!
最後,姐妹幾個都放下前嫌和齟齬,各自道著珍重,免不得又落了一回淚。
轉眼就是初八。
江夏一大早收拾齊整了,坐了馬車往地安門大街街口,就坐在車上,挑著簾子看著一輛輛青帷馬車從四面八方駛過來,齊聚到地安門外,然後那些應選的年輕女子就編成十人的小隊,由著宮內的女官帶進去。
她遙遙地看見了景家的車子,也看見了趙家的車子,卻沒有下車。
此情此景,面對滿懷期待的景妱娘,和滿懷忐忑的趙寶兒,她除了滿滿的無奈,又能說什麼呢?
從外頭折回來,江夏就讓紅綾姑姑準備行李。她自己則去了蘑菇房裡,照料蘑菇,以緩釋滿心的煩亂。
徐襄這幾日都是早出晚歸的,初八這天卻回來的早,天色還未黑透,就進了門。
剛剛擺了飯,江夏端起碗來只吃了兩口,見徐襄進門,就放下碗筷問道:“你也沒用晚飯吧?”
看到徐襄點頭,江夏連忙吩咐丫頭們添碗筷,又讓人去廚下添兩個菜來。
忙碌一陣,重新坐下,徐襄喝了一碗熱乎乎的濃湯之後,突然道:“郡主讓我帶個話給你,她進宮看過了,趙家和景家姑娘都安置妥當了,兩個人住在一間房裡,互相照應著呢!”
江夏點點頭,問道:“和親的事怎樣了?可有進展?”
徐襄抬頭看了看江夏,突兀道:“顧家二姑娘也告了病,放棄了複選。”
江夏愕然地看著他,然後驚訝失色道:“你們是讓顧二姑娘……”
話沒說完,江夏就看到了徐襄輕輕地點了點頭,肯定了她的猜測。
顧青慧是有些不討喜,可同樣是一個鮮豔美麗的豆蔻少女啊,怎麼就能夠拿她白白犧牲掉?
只是,這話江夏也就是在心裡打個轉兒,卻不會問出口。顧青慧無辜,小魚兒又何嘗不無辜?
只不過,江夏終究沒忍住,出言提醒道:“扎昆可是認識小魚兒的!”
徐襄淡淡道:“你都說了,她是郡主!扎昆求娶的是公主!”
江夏結舌無語。
是啊,裕豐帝能夠把小魚兒封為公主和親,又何嘗不是假冒?顧青慧頂替和親,也不過是又一個政治謊言罷了!
扎昆求娶的是‘大慶公主’,是小魚兒或者是顧青慧,根本沒有區別!只要娶回去的是‘大慶公主’,就達到了政治和親的目的,已經夠了。
吃了一半的飯,江夏卻吃不下去了。
她擱下飯碗,起身道:“你們慢慢吃!”
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有些事,她能理解,卻不代表她能適應能接受!
初九日,江夏幾乎是逃也似地帶著越哥兒齊哥兒出了城,在城外會合了其他人以後,排成一列車隊,一路往海河口大沽鎮去了。
大慶北邊不寧,海上卻並沒有大的威脅,並且神奇般地有一個還算強大的水軍,駐紮在南北十數個港口口岸。大沽鎮就駐紮著一支水軍,萊州府同樣駐紮著一支水軍。
這還是在路上,江夏從小魚兒口中知道的。
她真是好奇呀,相對於陸軍,海軍的軍費開支無疑高昂許多,大慶朝南北邊軍都不咋地,怎麼偏偏對水軍這麼重視?
這個問題只能暫時擱在心裡,她比較高興的是,正因為有了大古鎮的水軍,大沽鎮遠比普通集鎮繁華,人口繁茂,市井繁華,除了軍用港口,還有一個不小的民用海船碼頭,供遠洋船舶停靠,因此,大沽鎮除了漁民聚集,海產豐富外,還能淘到許多海外的舶來之物。
晌午時分,車隊在城外十里堡打尖兒吃飯,聽江夏和小魚兒說起大沽鎮的港口,他笑著補充道:“不但有外洋進來的新鮮玩意兒,還有洋人呢,你們都沒見過,那洋人生的極古怪,火紅的頭髮,滿臉滿身的濃毛,彷彿紅毛猴子一般!”
小魚兒驚訝道:“紅毛猴子,那得多醜?!”
江夏卻一下子歡喜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