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找我來,想知道什麼?”
容湛的眸光深邃,薄唇輕吐出兩個字,“全部、”
顧以北淡淡的笑了笑,“閣下何以認為我會知道全部的事實?”
容湛喝了一口咖啡,極長的睫毛垂下,又抬起,“如果顧先生都不知道的話,我想沒有人會知道。”
顧以北怔了下,緩緩笑開,“可是我覺得這些事應該由溫涼來告訴你,如果她願意說了,她自然會說的,相反,如果她不願意說的話,誰也不能強迫於她。”
“確實。”容湛點頭,語氣平淡的不夾一絲情緒,“可是顧先生不覺得她不該再陷在過去了麼?”
容湛看似平靜的眸光下,隱藏著波濤洶湧,他往往這樣的眸光看人的時候,會給人極強的壓迫感。
不愧是一國的首相。
顧以北在心裡是這樣想的。
“墓園裡面,躺著的是誰?”容湛聲音依舊低沉平靜。
顧以北眉心輕皺,回望著容湛,“溫涼的孩子。”
容湛握住咖啡杯子的手一僵,安靜下來,一直都沒有說話,很久了才抬眸,眸光帶著一些不易覺察的顫意。
他閉了閉眼,想起了今天在墓碑上看到的那一行字。
尚未來得及睜開眼看看這世界,便離開了吧……
容湛覺得自己的心被狠狠的刺了一下,很痛,窒息的痛。
溫涼經歷的那些,也許遠遠的在他預想之上。
“死於2009年的11月18日。”顧以北輕聲道,“8個月大的時候在肚子裡死去的,當時去了醫院,生下的,是死胎……”
“別說了……”容湛握住桌子的手,手指節節泛白。
饒是他以為自己經歷這世上所有的一切,他已經足夠強大了,他此刻也沒有勇氣繼續聽著顧以北說下去。
溫涼的過去,是滿身傷痕的,至今還在流著血的。
他終於明白她為何總在夢中驚醒,怕是做的都是同一個夢吧?
他也終於明白為何她會那樣害怕自己懷孕,她真的怕自己沒有能力去保護她的孩子……
顧以北唇角卻勾起一抹淡淡的譏誚,看著他霎時間蒼白了幾分的俊臉,心裡覺得有幾分淋漓的痛感。
溫涼曾經的那些痛,他也應該經歷。
他該痛的,狠狠的痛。
風將外面的樹葉吹得沙沙作響,顧以北將眸光轉了回來,看向窗外,斂了斂神,平穩心緒。
“閣下,溫涼不想再讓她一個人待在那裡,她想帶她去國都。”顧以北收回眸光,“這間航空公司規定,不能攜帶骨灰上飛機。”
骨灰並非危險物品,一般的航空公司都是允許攜帶的,但是這間卻不允許,顧以北專門打電~話諮詢過。
他弄不清楚是什麼原因……
唯一清楚的記得,電~話裡面傳出來的是客服的有禮的聲音——很抱歉。
“什麼時候的飛機?”容湛深邃的眸子抬起,問道。
“墓園那邊還在溝通,應該還要兩天的時間。”
“確定了航班之後,告訴我。”
*****
早上,溫涼起來的時候,顧以北和往常一樣,早已經將早餐準備妥當。
顧以北將早餐遞到她面前,是清淡可口的小粥,“快吃早餐,我訂了下午兩點鐘的飛機回國都。”
溫涼攪拌著粥,“以北……”
“吃過早餐之後,我們就可以去接她回來了。”顧以北彎下腰來,捏了捏她的鼻子,隨後起身向廚房走去。
“不是說,還要兩天的時間麼?”溫涼望著顧以北走進廚房的身影,出聲道。
顧以北在洗著碗,手上的動作一僵,隨後道,“讓個朋友幫了忙,也就搞定了。”
有什麼事是一個首相搞不定的事情……
溫涼柔柔的笑著,開始喝粥。
回來的這些天,她一次都沒吐過,讓顧以北心情放寬了許多。
可是溫涼手裡捏著碗,想起了一件事。
她怎麼就忘了安檢的這件事……
顧以北在她的面前坐下,“沒事,我都安排好了,我們一定能將她帶回去。”
溫涼點頭,真的放心將一切都交給他的。
因為這個叫顧以北的男人,從不曾騙過她。
……
容湛在酒店退房的時候,給溫涼打了電~話,溫涼那時候正從顧以北的家裡出來,“容湛,我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