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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你。請你原諒我。”

蘇揚看著李昂,依然沒有說話。她的表情流露出一絲心痛和哀傷。她似乎在問: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做?或許憑實力去競爭,你也未必輸給鄭祉明,為何要把事情做絕?

李昂無言,只是輕輕地嘆息。眼前這個女子,內心純淨自若,黑白分明,卻過於天真。她或許永遠理解不了男人之間的戰爭,理解不了他做事的方式。他不會去打一場勝算為百分之五十的仗,他必須在開戰前就確保百分之百的成功。大部分人沒有這樣的魄力或先天條件,他既然有,自然要充分利用,把事情做到極致,確保萬無一失。這就是他的方式,他只在一件事情上沒有遵循這一原則,那就是爭取蘇揚。哪怕最後只剩百分之一的可能,他也沒有放棄爭取她。

當然,此時他沒有去解釋這些,也沒有去解釋他的另一些苦衷,解釋這件事的另一個層面。與鄭祉明一樣,他也是名校優等生,也是熱血青年,他同樣懷有崇高的理想。他努力想在仕途上有所斬獲,並非全是為了野心與利益。他見多了官場文化的種種,真心希望從自己身上有所改變,不像父輩那樣不堪。他想成為有用之才,為民造福,然而想要立足,必須先在已有規則內付出代價,想要崇高,卻要先無恥。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他抬起頭來看著蘇揚,卻見她沒有憤怒,也沒有怨恨。她只是淺淺地笑了一下,說道:“都過去那麼久了,又何必再提。”她的語氣裡全是雲淡風輕。

曾經以為重要的、非要追問究竟的事情,隨著時間的推移,會變得不再重要。又或許,在內心深處,她早已洞明事情的真相。在海南那一問,不過是她在猶豫間隨手拉出的擋箭牌,是一個毫無意義的問題。或許她當時寧願受那個騙,或許她在那一刻只是要一個好的表象,只要李昂對她說“我沒有”,她就相信,然後說服自己去做一個其實早就作好的決定。但那時候所有的是非對錯,早已煙消雲散。誰騙了誰都無所謂,一切不過是夢一場。

如今,生活格局已然形成。她對往事也已看淡,決心拋開過往一切,放下曾經的愛恨糾葛,與李昂一起好好生活。至於那件事,早已隱入歲月深處,真相不再重要。

她抬起頭來,再次對他微笑。

他握住她的手,說:“你原諒我了,是嗎?”

她說:“是的,我原諒你了。”

他將她的手捏緊了些,目光充滿感動與釋然。他說:“蘇揚,我答應你,在我們未來的生活裡,將不再有任何欺瞞。”

她微笑著,輕輕地點頭。

“我愛你。”他說。

她微笑著回應。

他俯過身來,想要吻她,卻在此時,兩人中間的玻璃圓幾忽然發出幾下咯咯的抖動聲。他們停下來,只見圓几上的玻璃杯輕微地抖動著,裡面的水晃了晃,泛起陣陣漣漪。

他們抬頭看向彼此,都在驚疑,地震?

蘇揚立刻起身回房去看米多,米多睡得很香甜。

李昂走過來,擁住蘇揚,“沒事,別怕。”他在她耳邊小聲安慰。兩人相擁而立,都感到一陣輕微的頭暈。看來是地震,但不嚴重。一切很快平靜下來,彷彿無事發生。

片刻後,他們鬆開彼此,相視一笑,都鬆了口氣。

回到陽臺,他們坐回到藤椅裡。李昂拿出手機來看。蘇揚手捧杯子,喝著水,望著遠方,心神不寧起來。明明已無事,卻為何有種不好的感覺從她心底慢慢升上來?她說不清那是什麼,但就是感覺到了。這時她聽到李昂說:“有意思,就在剛才,全國都地震了。”

“全國地震?”她投去疑惑的目光,李昂正在看手機。

“是啊,網上在討論。北京、上海、武漢、西安,甚至廣州,都有網民在說,剛才感覺到地震了。”李昂說。

“全國同時地震?”蘇揚微微一怔,這意味著什麼?

她又去看李昂,他看起來還算平靜。兩人都不覺得有什麼嚴重的事情發生,他們以為只不過是輕微的地震,造成不了什麼災難。是的,那麼輕微的地震,若非在高樓上,恐怕都難以察覺。

李昂放下手機,拿起杯子來喝水。蘇揚重新將目光投入遙遠的雲端。兩人看似都鬆弛下來。

過了一會兒,蘇揚聽到李昂在說話。他在說明日幾時出發、飛機要航行多少小時、如何在芝加哥轉機、到達納什維爾的時間、田納西州的氣候,等等。他似乎還在說未來生活的安排,說他想繼續學業,說到範德堡大學與天文臺。不知為什麼,蘇揚始終無法集中注意力,一團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