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祉明拉起蘇揚和米多,攬著她們快速跑到人行道上的安全地帶,然後他跑向那輛翻倒的車旁。
車身已經開始燃燒,隨時可能爆炸。祉明看到了被困在車內的李昂。他表情痛苦,渾身是血,身體陷在車內,無法動彈。祉明跪下身,嘗試開啟車門,但不行。門框已經變形,車門被卡住,無法開啟。火勢漸漸大起來,車體很燙。祉明用手掰掉車窗上的碎玻璃,試圖將李昂從車窗裡拖出來,但根本拖不動。安全帶的卡槽被什麼東西壓住了,李昂被安全帶綁著,脫不了身,也動不了。祉明又使勁扯了幾下安全帶,扯不開。
“刀,有沒有刀?車裡有沒有刀?”祉明著急,連著問了幾聲。李昂沒什麼反應,僅是睜開眼睛,無力地笑了一下。他眼裡毫無求生的渴望,只有放棄的意願。他的眼神在無言地訴說:就這樣吧,這樣的結局不錯。你知道的,我愛她,勝過愛自己的生命。我無憾了。
李昂這樣的態度讓祉明難過起來,但他不願放棄。他使勁掰下損毀的車窗上最鋒利的一塊碎玻璃,開始用玻璃切割安全帶。祉明的手被玻璃劃得滿是鮮血。他咬緊牙關,抓緊每一秒鐘做營救的努力。李昂的眼中有了一絲感動。這個昔日的對手與情敵,冒著生命危險在救他,是為什麼呢?此刻他來不及去想,也沒有力量去想。他太痛了,太痛了。他倒寧可現在就死了,少些痛楚。就算活下去又能怎樣?心已死,身體又何必苟活?他就那樣看著,看著沾滿鮮血的玻璃來回滑動著,看著尼龍安全帶一點一點被撕開,看著他的敵人一身的血與汗,在救他。他又那樣笑了笑,好像在說:別麻煩了。我這樣很好,快去陪她吧,她需要你。
李昂在快要失去意識前,一定是聽到了蘇揚的聲音。她就在近旁,離他們不足十米的地方。她抱著米多,跪在地上,充滿恐懼地看著祉明在奮力營救李昂。她在哭,在喊,她不知道自己在哭什麼,喊什麼,不知道自己最擔心的是誰的安危。她只是害怕極了,從沒有這樣害怕過。
安全帶終於被割斷。祉明探身進入車廂,試圖將李昂拖出來。但他只有一隻手,要完成這件事非常困難。他將右臂墊入李昂的頸後,保護他的頸椎,左手抱起李昂的身體,設法移動他。已經快要昏迷的李昂發出痛苦的悶哼,他全身身都骨折了,一動都動不得,稍一挪動就劇烈地痛。他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他似乎要對祉明說:放下我吧,別管我了,這裡多危險。我們兩個不能都死了,我反正是活不成了,別再折騰我了,我快痛死了,就讓我靜一會兒吧。
祉明看出了李昂的痛苦。但別無辦法,要活命就必須立刻從車裡出來。車身越來越燙,火勢已經蔓延到車廂尾部。他下定了決心,對李昂說:“你忍一忍,我現在要把你抱出來了。會有一點痛的,不過很快……”不等說完,他就抱起他,奮力向外一拉。李昂臉色煞白,額頭上滿是汗。他已經痛得發不出聲音。車窗太窄,祉明用不上力,只將李昂的身體拖出來一半。他一邊用盡全力繼續拖他,一邊對他喊:“堅持一下,再堅持一下,不要放棄!”在他的喊聲中,李昂還是閉上了眼睛,碎玻璃劃得他們身上鮮血淋漓。
當祉明最終把李昂拖出車廂的時候,整部車子已經在熊熊燃燒。祉明將李昂抱到足夠安全的距離,然後放下。蘇揚帶著米多跑過來,圍到李昂身邊,他看上去已經沒有了呼吸。
在熊熊火光中,蘇揚伏在李昂身上,哭得聲嘶力竭。可無論她怎樣哭,怎樣喊,他都沒了反應。
遠處,警笛呼嘯,人群漸漸聚集。
李昂被送到醫院時已處於失血性休克狀態,經搶救脫離危險,在重症監護室又觀察了一週,而後轉到普通病房。其間他進行了多次手術,全身十餘處開放性骨折,傷得最嚴重的是左臂。左手部分掌骨粉碎性骨折,部分伸指肌腱斷裂。做了神經和肌腱的吻合手術,但效果不好。左手功能沒有完全恢復,一些精細動作將無法再做了。
這天早晨,他悠悠醒來,望見旁邊有一個身影。那身影是熟悉的,又有些陌生。她正在絞毛巾,然後將熱毛巾拿來,給他擦臉。她動作熟練,充滿溫柔。他一句話都沒有,也不動,乖得像個孩子。擦洗完,她對他微笑一下,也沒有說話。而後她端來一碗熱粥,坐在他身邊,舀起一勺放在嘴邊吹,一點點喂他。他就那樣躺著,一口一口吃著她餵過來的粥,忽然弄不清她是誰,他們是什麼關係。他記不清自己在病床上躺了多久了,甚至記不清在此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只覺得眼前這個女人這麼好看,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