址,把一封寄到他們家的信拿過來。當時德國姑娘收下了信。但她專注學業,竟把此事忘了。時隔兩月,方才想起。她知拜倫與蘇揚有些私交,便託拜倫轉送這封遲到的信,以及她的歉意。
蘇揚看著這封信中信。淺黃色信封,收件地址是中規中矩的大寫英文字母。寫信的人並未在信封上落款。她看著信封,一時竟不敢動,只因心懷隱隱希望,又極怕那希望落空。呆了幾秒後,她拿起拆信刀,翻過信封。一枚青蛙圖案的郵票映入眼簾,倒著貼在信封一角。郵票上,投寄戳髒成一片,模糊不清。但若細看,仍可從油墨中依稀辨別出CostaRica(哥斯大黎加)的字樣。她的心一下子被什麼東西揪住,喉嚨緊得幾乎不能呼吸。她控制情緒,試圖冷靜下來。很有可能,這封信只是個漂亮的水果罐頭,外頭看著還是好的,其實已經過期腐爛,無法食用。
她用刀小心翼翼地裁開信封邊緣,取出信紙鋪開,熟悉的字跡瞬時呈現在眼前。幾乎一字未讀,她已然淚如泉湧,真的是他。
蘇揚:
在英國可好?一直想給你寫信,只是工作太忙,又不想草草落筆。
我現今在哥斯大黎加工作,原諒我沒有提前告訴你。其實當初我在上海休假一週,就已得知要被派到中美洲。在你飛往英國後,我也很快買了機票到巴黎,而後在墨西哥城轉機,馬不停蹄地趕到這裡。
原諒我當時沒有告訴你,因為怕你難過,也怕你擔心。離別已很傷人,你還有你的學業和生活要應付,我不想讓你徒增憂愁。你是多麼多愁善感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