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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部分

信箋,直至將函中所有箋紙看畢,執著信箋的手已是抑制不住微微發顫,又驚又怒的眸子下意識望向已回到幾後的王煥,“父親,這是……”

王煥擺了擺手,沉聲道:“這是今日散朝後,有一人攔下我所乘馬車,將此信函交予我手中,且那人持的,是太子令牌。”

即便王煥不言及令牌一事,王樊也知此信與太子定有關聯,只因信箋右下處,印著一方紅印,外人或許不知,但王煥與王樊自是看出,這是太子私印。

“這信中所載,為實?”王樊勉強壓下心中翻湧的怒火,臉上已是一片鐵青。

信箋上清清楚楚的載有當年清河崔氏嫡長女崔莞“病故”的真正緣由,而另外幾張,則是當年與崔莞陸嵐二人同行的李、徐、姜等三人的供述,原來早在山匪來襲之前,崔莞已是“病”得神志不清,而陸嵐確實為救崔莞身受重傷,可其中的蛛絲馬跡,又另當別論。

好比若非陸嵐以尋醫之名,執意趕路,車隊也不至於錯過驛站,而也宿荒山野道,繼而遭了匪禍。

一句句證詞,嚴然推翻世人所知的一切,亦令王樊的心,如遭雷噬。

他竟與害死阿莞的兇手共結連理!

看著王樊時青時白,悲滄不已的面色,王煥閉了閉眼,道:“此氏便交由你處置。”話落,似生怕王樊心軟,他又添了一句:“不過,陸氏最好還是暴斃罷。”

倘若將此信函送來之人,並非是太子,而是崔氏,興許陸氏還有一線生機,可既然太子插手,便明明白白的表示,崔氏已徹底投入太子門下,而王氏既然擇了太子,便該拿出當有的誠意。

陸氏,便是最好的祭禮之一。

王樊胸膛跌宕起伏數次,慢慢平下,他將手中的信箋小心折好,放回函中,置回几案上,沉默片刻,方道:“父親所言甚是,但此事不宜過早。”

王煥頷首,“既然此事已交由你處置,如何行事,你可自擬章程,無需再問旁人。”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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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嵐**輾轉反側,天色微明,便起身梳洗,連早膳都未曾用,便急急返回王氏府邸。

“夫人回來了。”庭院中的侍婢目及步履匆匆的陸嵐,紛紛行禮。

“郎君在何處?”陸嵐穩了穩絮亂的心緒,對身前行禮的侍婢輕聲問道。

“回夫人,郎君剛起榻,正在偏廳用早膳。”

陸嵐聞言,轉身便往偏廳去,直行到門前,方止步,攏了攏一絲不亂的髮髻,又整了整身上半褶未見的華服,這才跨門而入。

王樊確實正在屋內用膳,一陣佩環清音傳入耳中,他不必回頭,也知來人是誰。

闔了闔沉冷的雙眸,王樊用力捏了捏手中的象牙箸,起身時,臉上的冷冽盡消,只餘下一片與往常相似的疏漠。

“夫主。”仔細打量了王樊一眼,見他並無異樣之色,陸嵐心中微定,盈盈行了一禮。

“嗯。”王樊淡淡的應了聲,旋即道:“昨夜陸府差人送了信,言及你於園不慎吹了涼風,略有不適。”說著他勉強剋制住眼底的厭惡,僵聲道:“可還有礙?”

從未有過的關切,使得陸嵐身軀微顫,她眨了眨眼,不敢置信的望向王樊,喃喃道:“夫、夫主……”

她一直想著,盼著,希冀總有一日他會發覺她的好,會明白她待他的心,不必任何一人差,待他的情,亦不必任何一人淺,而今,而今……

“怎麼?”王樊盯著呆在原地的陸嵐,皺起眉,莫非她知曉了什麼?

“無、無事。”陸嵐雙眸泛紅,壓下心底的欣喜,哽聲笑道:“昨日確實吹了風,不過歇了**,已無大礙。”

“如此便好。”王樊移開眼,重新坐回几上,“若還未用膳,便坐下一同用罷。”

陸嵐此時恨不得能與王樊多處片刻,當即便應聲落坐,而王樊雖仍是冷麵冷語,可偶爾一箸小菜,一箸糕點,卻比甜言蜜語更令她歡喜。

用過早膳,王樊移開眼,未看陸嵐泛起絲絲嫣紅的嬌羞面容,自顧言道:“我命人熬了鹿膏,你往後每日用上一碗,可調養身子。”

原本王樊微露的關懷,已讓陸嵐開懷不已,此刻不加掩飾的一番言語,頓時讓她覺得,昨夜留在陸府過夜,真是一招明智之舉,早知這般便能令王樊對自己有所改觀,莫說吹風著涼,便是真重病一場,她也甘之如飴。

“多謝夫主。”

嬌軟的鶯聲,卻讓王樊心底愈發厭惡,不過,他仍是耐著心思,親眼看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