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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只牽著虞子嬰,而嫉妒則拖著虞子嬰,三個就像三胞胎的連體嬰一樣同步同節奏地朝著一片水窪泥潭內走去。
“這水窪越來越深了……”虞子嬰低頭看了一眼渾濁在冒泡的水面,感覺小腿肚都被掩沒了,但惰依舊很平靜地開劃朝前走。
“這條水路卻是遠離這片泥潭唯一路徑,等一下只要上岸就好了。”惰的聲音在前方響起。
虞子嬰看著他的後腦勺,暗道,卻沒有想到原來如些,這真是越危險的地方就越安全,試想無論是自願進入或誤闖了這片毒瘴沼澤的人,寧願選擇高地行走,也不會想到從這底窪水裡淌著走,畢竟這處泥潭的水既不知深淺且一入膚時冰冷刺骨,一不小心泡久了,可能會將腳的肌肉都凍死了都有可能。
“喂,惰,還有多久才到啊?”嫉皺起眉頭,煩躁地將腳上纏上的水草踢掉,怕那那濺起的水花會碰到虞子嬰,所以又被他隨手一掌湮成了水汽消彌於空氣中。
惰細緻眉目淺淡梨如白,冰漠地啟唇一張一噏:“一刻鐘。”
“切,還有這麼遠,那就走快一些,泡著這種又冰又冷的髒水,難道你在享受不成?”嫉對著惰是又譏又諷,他拽過虞子嬰的手,想將她帶到身邊快步越過前方的惰,但卻被虞子嬰一把扯住。
“你不知道路,安份一點。”
嫉一聽虞子嬰那沉靜略重的聲音,便知道她是認真的,他偏過頭看了她白漠若雪的側臉輪廓,看她黑珠的雙眸像靜謐隨風而拂動的菩提樹,充滿了讓人安心動容的氣息,他愣了一愣。
他像渾身有蟲子在爬一樣亂摳了摳腦頰,癟著嘴,卻熄火了剛才的張狂,繼續按耐著性子,跟在她身後慢吞吞地走。
“呵~”惰覆下靡靡長睫,那淡得近乎白色的嘴唇溢位一聲近似嘲諷的笑意。
——還真是聽話啊。
嫉一僵,接著面目徒然漲紅,像薄皮的水晶面皮內陷準備爆炸,他正準備對惰那一聲嘲笑進行反駁,卻聽到虞子嬰開口了。
“惰,你想做什麼?”虞子嬰看向惰。
她的聲音像清泠泠的水,又像雪癲之上的霧一樣空靈,沒有半分火氣卻令人一聽感到心頭一片涼意。
惰那一雙如同世上最昂貴水晶一樣流瑩著星子般神秘光芒的眼眸半闔,那底下是誰也沒有辦法能夠看懂的奧妙與玄機:“我並不想做什麼……你在防我?”
……
虞子嬰沉默了一瞬,便道:“走吧。”
惰聞言,彎唇冰冷一笑,像玉色蝴蝶落入灩麗的食人花的嘴裡,下一瞬間便被殘忍在吞入腹中。
……
他們三人的身後,猀華領頭帶著一等人攪動著水聲,因為需要推著沉重的輜車緩慢而行,所以他們動作稍慢,走在後面。
這輜車內的東西似乎十分重要,他們寧願冒著隨時會有迷失的危險,亦要將這幾車的東西牢牢帶著身邊。
四周瀰漫的毒瘴越來越濃,濃稠似乳般,他們眼前的可視距離越來越窄,這表明他們離沼澤中心地帶其實很近了,果然,不一會兒三人便率先上了岸。
“暫時停在這裡等一下他們。”由於猀華等人要將輜重車推上岸來,需要耗費一些事情,所以惰找了一處稍微乾燥的土包枯草堆坐下,然後盤腿閉目:“那泥潭之水尤比寒潭之冷更甚,最後還是稍微調息趨一下寒好。”
虞子嬰想到因一時不注意得個像巴娜一樣的老寒腿好像不划算,再說這溼轆轆的感覺並不美好,於是她也學惰一樣坐下開始調息。
嫉看虞子嬰也坐下了,他也不再堅持,也找一處乾燥的位置坐下。
虞子嬰入定後不久,突然感覺頭有一點暈,呼吸也有一些困難,她這才想起這種時候如果運功調息,體內的氣血運化過快,豈不是吸入的毒氣越多?
於是,她立即中斷的運功,可一睜眼睛,她感覺好像哪裡有些不對勁。
她朝惰的方向看去,瞳仁一縮,卻發現惰跟嫉兩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都消失了。
她倏地一下就站了起來,由於用力過猛,站起時竟感到頭暈眼黑,她腳步踉蹌地退了一步,她立即取出一顆解毒丹喂進了嘴裡,過了一會兒,她才緊目捏緊了雙拳。
冷靜下來四處找尋了一下,她看著那被坐陷的枯草堆的位置,那上面曾證明有人坐過,但上面的人卻不見了,她眸色黯了又黯,黑暗闇黑一片,終沉不住氣息,放聲大喊道:“嫉!”
“虞姑娘……仙女,出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