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有些驚訝於王齡的反常。
“龔主任?!她到哪兒去了?你知道?”王齡一把司機的衣領,幾乎是在他耳邊吼道。
“早上龔主任讓我送她到中央調查組的駐地去了。”司機嚇了一跳,他也隱隱約約猜到發生了什麼。
“馬上送我到調查組!”王齡連睡衣都沒來得及換,衝下臺階,一把拉開車門,對司機吼道。
在一路的風馳電掣,連闖幾個紅燈,趕到了調查組後,一切已經晚了。調查組的工作人員很有禮貌的阻止了王齡,明確的告訴他,龔梅早上已經來自首,現在已被雙規,而他作為家屬和市領導,不適合在這個時候來看望。工作人員的話猶如晴天霹靂,在王齡耳邊響起,多年政治風雨的錘鍊讓他沒有當場癱倒在地,失魂落魄的他下意識的坐進車裡,由司機送回了家。
望著空空蕩蕩的房間,王齡腦中一片空白,輕輕取下掛在牆上的結婚照,王齡愛惜的伸手擦拭著鏡框上並不存在的灰塵,這是一張80年代的照片,那時侯的人遠沒現在的人那麼多花樣,所謂的結婚照也就是兩個人的大頭像,照片中的兩人笑得那麼甜蜜,那種發自內心的幸福和喜悅,王齡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了。望著照片中的妻子,20多年的經歷,彷彿幻燈片一樣從腦海中閃過,高中時青澀的初戀,大學校園裡的花前月下,婚後的甜蜜生活。當年很多人都奇怪,前途光明的自己為什麼會娶家世和相貌都很普通的龔梅,只有自己知道,高中時由於自己家境貧寒,又來自農村,很多來自同城市的同學看不起自己,一口雙江話的自己經常是他們嘲笑的物件。只有龔梅從不嫌棄自己,願意和他親近,經常在物質上幫助他,但是更讓他感動的是那種精神上的關懷,那時他就暗暗發誓,一定要出人頭地,娶這個相貌普通,但在自己心裡如天使般的女孩,要終身保護她,讓她不受一點委屈。後來,他也果然實踐了自己的諾言,婚後無論他身居何職,但從來沒有想過要象其他的高官包養幾個情人。對那些動輒有幾個情婦的同僚王齡打心眼裡看不起,這些年來,無數的青春少婦,花季女孩在他面前晃來晃去,他卻從來沒動半點心。很多親密的老部下和同事都笑他是落伍,老道學,讓他也養幾個女人,他總是怒容相向,對妻子的感情是他內心最聖潔的地方,決不容許有半點玷汙。那是他心中最柔軟的地方,代表著曾經的青春和諾言。但現在諾言被打破了,妻子被雙規,等待著她的是什麼,王齡心裡清楚。
“裡面的生活她怎麼能適應,她的身體一向不是很好,她一向都怕冷,連睡覺都是自己先把被窩睡熱她才上床,她的胃不好,太硬的飯不能吃,還有。。。。。。”20年的相濡以沫,20年的朝夕相對,曾經年少時的諾言,一夜之間全部成空。王齡感覺自己被深深的傷害了,照片中妻子嘴角的微笑變成了驚恐,眼中的幸福也變成了無助,“砰!”王齡一拳擊在了鏡框上,鋒利的玻璃割破了手掌,鮮血慢慢浸透了照片,他卻渾然未覺。所有的所有幻成了一個身影,對手那嘲笑的眼神刺激著王齡的神經,在朦朧中他歇斯底里的叫道,“鄭凱,我要你死!”
第二卷官場風雲卷第二十九章張網(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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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張網(一)
雙江,縣委辦公室,各方人員濟濟一堂,這是多日來我第一次正式在這裡辦公。雖然前一段時間一直由曲直代為處理政務,但是有些事還必須是要我這個縣一把手拍板才能定的。縣上各分管領導好不容易逮到我這個清閒得過分的甩手掌櫃,於是蜂擁而至,請示的,要求稽核的,要求最後核准的,把我忙得暈頭轉向,曲直還在一旁陰陽怪氣說什麼自食苦果,自作自受,讓我氣不打一處來。不過有一點讓我感到十分欣慰,從進進出出來請示工作的幹部臉上,看不出一絲對縣委領導層將要發生大變動產生的擔心,我看到的是一絲不苟的工作態度和臉上洋溢著的工作熱情。看來我在電視上的講話並沒有給他們造成太大的困擾。這一方面是因為他們大多數是我新近提拔的年輕幹部,對我有信心。另一方面曲直前一段的工作表現也讓他們心服口服,就算由曲直來暫代我的職務,也不會發生太大的混亂。最重要的是他們都是我精心挑選的有能力、有責任心、肯真心幹實事的年輕人,在他們身上沒有官場上那種見風駛舵、察言觀色的做派,也沒那種想投機取巧、攀龍附鳳的心態。所以無論是我或者是曲直做主他們都會做好自己分內的工作。當然前提是這個領頭人必須是一樣的肯幹實事的人才行。這才是我心目中最理想的幹部。不鑽營、不奉附,不為所謂的派別而左右、不以某個人為效忠的物件,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