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個所謂的前男友;說的不是中控室一兵阿萊索?洛曼諾,而是聲名早著的普利策獎提名得主威廉?羅斯托。
此時羅斯托已迴歸軍職,在新成立的全球政府間組織“國際聯盟”統領下的革命衛隊裡,擔任要員。而瑪洛斯號的投誠迴歸事宜;也正是由他來接洽。
司徒文晉和羅斯托兩人上次見面,還是將近十年前,在倫敦的一家醫療急診室裡——兩人在酒吧間大打出手後,一個用棉花塞著流血的鼻子,一個用冰袋敷著淤青的眼眶,蔫蔫地並排坐在急診室候診廳的椅子上,被叉腰站在兩人對面的伊斯特氣急敗壞地教訓。
而近十年後的今天,儘管兩人早不像當年那般衝動易怒、點火就著,但隔著全息螢幕相見之時,氣氛卻仍然火藥味十足。
對於司徒文晉來說,伊斯特這些年裡交的一眾蠢材男友如洛曼諾之流,他心裡總是鄙視居多。而羅斯托的存在,卻少有地讓他著實自卑了很多年——羅斯托比他見識廣博,比他談吐有禮,比他軍銜高、成就大,連羅斯托金髮碧眼的完美外表,都比他強了不是一點半點。更讓司徒文晉糾結了十年的,當然是伊斯特一口拒絕了自己的求婚之後,不過兩三年工夫,就歡歡喜喜地戴上了羅斯托給買的訂婚戒指。
因此,儘管如今伊斯特已回到了他的身邊,但看到羅斯托那副偽君子的嘴臉,再想到他當年和伊斯特的親密無間,司徒文晉的心裡仍然不是滋味得很。
而羅斯托對司徒文晉,自然也是一點好感也無。從一開始,他就知道司徒文晉是伊斯特的最大心結。可他卻不相信,自己會勝不過這個除了有錢之外,樣樣比不上自己的毛頭小子。在苦苦追求她兩年之後,他終於同她相戀、同她訂婚,可就在同她於倫敦籌備婚禮的當口,兩人在酒吧裡偶遇剛從外太空休假歸來的司徒文晉的那一刻,羅斯托便知道,自己的這三年,不過在做無用功——因為儘管伊斯特對司徒文晉客氣疏離,但她看他的目光卻同她的態度迥然相反,滿滿地都是羅斯托從沒見過的深深情感和濃濃依戀。
同她解除了婚約之後,儘管羅斯托真心希望伊斯特今後能過得快樂幸福,但見她十年來並沒有同司徒文晉重修舊好,羅斯托內心中,卻隱隱有些莫名的得意。
而現如今司徒文晉一身頂級旗艦指揮官華服,氣質沉穩大氣得遠非當年那個稚嫩青年可比;又聽說伊斯特竟卸了軍職,做起司徒文晉的專職情人,羅斯托心裡更是說不出的酸澀。
於是,本來並不複雜的行政交割問題,卻被司徒文晉和羅斯托兩人在你來我往的冷暴力中,斷斷續續地整整搞了一個禮拜。
直到今天中午時分,瑪洛斯號才在手續上正式脫去了“叛艦”的名號,被允許進入距離太陽系兩萬光年的中距空間。
這同時也意味著,瑪洛斯號被切斷數月的網際網路連線,終於可以重新啟用了。
瑪洛斯號跨入中距線時候,正值午休時間。在戰艦上下的幾十個休息室、咖啡廳裡,人人抱著平板電腦倒數計時,氣氛熱烈得遠超過除夕夜。
隨著戰艦駛入中距空間,全艦數千臺電腦齊齊開通網路連線,搞得戰艦網路終端幾欲崩潰,好在通訊官洛曼諾提前費大力氣調整維護了系統,才沒讓這令人掃興的一幕發生。
於是乎,在半個小時之內,所有電腦都開啟了視訊通話連結,官兵們紛紛接通了遠在母星的親朋的電話,或是歡悅或是纏綿地向幾個月音訊全無的家人和愛侶,訴說別後種種。而在報平安的大潮過去之後,諸人拿網際網路做的事情,也就各不相同。
宅男們迫不及待地紛紛登入網遊賬號,接著一臉憤懣地不是大罵自己被混蛋踢出了戰鬥團隊,就是高呼原來的菜鳥居然級別已經超過自己。小姑娘們,則聚在一起看巴黎米蘭時裝週的精選剪輯,接著一溜煙跑到自己衣櫃,翻出下一季的衣服,到裁縫那裡排隊改式樣。伊斯特翻閱著最新一期美食雜誌的精品推薦;司徒文晉皺著眉頭,瞅著由於父親去世而自動轉移到自己名下的一長串資產名單;而謝元亨,則在悉知自己在紐約哈林區的小公寓沒被抵債之後,放心地登陸了盜版電影網站,樂滋滋地下載起電影新片來。
在圖書館喝咖啡的教授孔真,則職業習慣使然地登入自己。edu域名的郵箱,查閱同事和學生髮來的幾百封郵件。
孔真又是回郵件又是刪郵件,不緊不慢地忙活了好幾個小時,才把收件箱(www。kanshuba。org)看書吧得清清爽爽。正看著乾淨整齊的頁面得意,她卻被剛剛跳出的一封郵件嚇了一跳。瞥了一眼郵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