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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你早就說過,你會傷透我的心,司徒文晉會打斷我的鼻子。我當時就覺得,你太小覷我了。事實果然如我所料,倒是我險些打斷司徒指揮官的鼻子,而你——你讓我相信,將來也許會有一個女人,會像你對他一樣對我。”洛曼諾的語聲略帶沙啞,語氣卻是坦率真誠。

“不是也許,而是一定。”伊斯特踮起腳尖,在洛曼諾的左右邊臉頰各印下輕輕一吻。

她慣用的樹莓味唇膏氣息香甜,可洛曼諾嗅到的只是濃濃的告別意味。

掂掂手裡厚厚一摞檔案,洛曼諾向伊斯特笑著說道,

“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上工了。新老闆對我本有成見,要是知道我溜號出來私會他的女人,他不把我千刀萬剮才怪——那麼再見,伊斯特。”

輕輕向伊斯特點了個頭,洛曼諾轉身,沿著書架間的甬道,步伐輕快地離開了圖書館。

目送洛曼諾的背影離開,伊斯特微嘆一聲,轉過身來,卻被面前立著的一個年輕高挑的金髮女郎著實嚇了一跳。

在幾排書架之外,安妮老早就看到了同洛曼諾親暱私語的伊斯特。

儘管婚禮現場上被司徒文晉給了個天下最大的難堪,但安妮作為卓奉安同黨,在司徒文晉執掌的瑪洛斯號,卻並沒有遭受多大的非難,這不禁讓她在心裡或多或少升起些許僥倖——如果伊斯特仍是心如鐵石地不肯回頭,那麼自己和司徒文晉,也許就還有轉圜之機。

早在對司徒文晉暗生情愫的時候,安妮就被不止一個人或明或暗地提醒,司徒公子沒有心,他換女友的速度與他虎鯊戰機的速度不遑多讓。但她卻天真地相信,她是能挽得浪子回頭的那一個。直到伊斯特駕著一架折翼戰機,滿身狼狽泥汙地降臨到瑪洛斯號飛行甲板的那一刻,她才知道,司徒文晉不是沒有心,而是他早把一顆心全部都給了別人。

可安妮卻心下暗喜,因為她覺得,他現在既然能如此痴心地念著伊斯特,那麼將來,他也一定能如此專情地愛戀自己。但她也一直都知道,在那一天尚未到來之前,只要伊斯特向司徒文晉勾一勾手指,他就會在下一秒向她飛奔而去,絕沒有一絲猶疑——這也是安妮一直視伊斯特為宿敵,卻同時也要一心模仿她的原因。——安妮想要成為伊斯特,卻同時也想要她徹底消失,趕在她對司徒文晉回心轉意之前。

當伊斯特在飛行甲板對司徒文晉說她愛他的時候,安妮知道,她在這場戰爭中,已輸得徹底。她本已決意就此放手,但還是在一天,忍不住悄悄跑到醫療中心,去看看伊斯特到底憑什麼能讓年輕美麗的自己一敗塗地。一見之後,安妮不由得失望已極——她本以為她想盡了辦法想要成為的女人是何方神聖,可原來她用來拴住他的心的,不過是些撒嬌耍痴的低俗手段而已。

而今日,她又在圖書館看到伊斯特同洛曼諾的親暱私會——她已有了司徒文晉,竟卻還不知足!這樣下賤的女人,又如何能配得上他?又如何配得上她的退身相讓?

想到此處,安妮不由得怒火中燒。幾步衝上前去,安妮對著伊斯特斥一聲“不知廉恥!”,接著便揚手,重重打了伊斯特兩記耳光。

捂著腮幫子,伊斯特眼冒金星,心裡卻苦笑起來。

三十四年來,伊斯特有兩次被人抽耳光。十七歲那年,是因為她搶了別人的男朋友;三十四歲那年,居然還是不長進地因為她搶了別人的男朋友。

伊斯特默默搖頭:一段感情,本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之間的事。若是一個女人把心思都用在了和另一個女人為敵上,那麼在這段感情裡,她必定要慘敗收場。可時隔這麼久,這些紅髮美人兒們居然還是不明白。

可待得伊斯特感慨完畢、眼前的金星消散之後,她卻猛然發現,這一次她面對的情況,卻遠比十七年前高妙得多。

因為她面前這個美人兒,託舉著一把軍佩手槍。而黑森森的槍口,正直直地對著自己。

伊斯特頓時猛醒過來,可臉上的神情卻仍是懶懶的帶點嘲諷。對著眉頭深皺、嘴唇顫抖的年輕女郎略微察言觀色一番,她已明瞭對面女人心中的癥結所在。

高高舉起雙手,伊斯特對著安妮抬抬眉毛,臉上盡是滿不在乎的風流笑意,

“你若是現在殺了我,他便永遠都是我的了。”

安妮果然臉色大變。

可正當伊斯特琢磨著怎麼接著說服她放下槍時,卻見安妮手臂迴轉,將手槍直直抵住了自己的太陽穴。她碧綠的眸子中似有滔天浪濤翻滾,卻又似只有絕望的冰冷死寂。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