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睡著的裴紓寒聽到動靜,緩緩睜開眼睛。
“你醒了,感覺怎麼樣,身體有沒有不舒服?”凌瑾瑜緊緊地盯著他的神色,語帶關切。
裴紓寒見到她有些欣喜,眨巴著眼,不說話,似乎很意外她的到來。
見他不說話,只盯著她看,凌瑾瑜越發擔憂了,“你怎麼了?”
該不會是傻了吧?這個猜測令凌瑾瑜心裡一抖!
“你怎麼會來?”床上的男人終於開口了,語音沙啞,“幫我倒杯水。”
凌瑾瑜依言倒了一杯水,坐在床沿的椅子上。
“看你死了沒。”凌瑾瑜將杯子遞給他,語氣平淡。
裴紓寒不以為意地挑眉,“現在看到我還活得好好的,是不是很失望?”
“禍害遺千年,誠不欺我。”凌瑾瑜淡漠地瞥他一眼,“昨天的事你還記得麼?那個神秘人把你迷昏後給你注射了東西,我不知道那是什麼,保險起見,你還是去全面檢查一遍的好。”
聽見凌瑾瑜這麼說,裴紓寒地眉頭皺起,難怪他現在感覺到全身癱軟無力,看來是那藥物的作用。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裴紓寒不以為意,垂下眸子喝了一口水。
凌瑾瑜對於他平靜的反應大惑不解,“你不擔心嗎?”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擔心又有什麼用,不如順其自然。”裴紓寒淡然一笑,“你看,說不定我哪天就因為那不知道是什麼的藥水給毒死了,在我時日無多的日子裡,你能不能多來陪陪我?”
裴紓寒希翼地眸子投向她。
凌瑾瑜被他哀傷的語氣說得有點不是滋味,“你不會有事的。”
“我也希望,不過,是藥三分毒,對方竟然對我打入那種藥水,肯定是不想我好過,說不定是慢性毒藥,他想看著我慢慢死去。”裴紓寒苦笑一聲。
凌瑾瑜的眉頭隨著他的話越蹙越緊,因為她也不知道對方到底給他注射了什麼東西,對身體會造成什麼樣的傷害,所以也不敢妄加斷言。
“你的傷恢復的怎麼樣了?”裴紓寒反而關心起她的傷勢來。
“好多了,現在你該關心的是你自己的身體。”凌瑾瑜一本正經地說道。
“我知道,可是沒有你在我身邊,生不如死,反正你都要嫁給那個男人了,何必再來關心我的死活。”裴紓寒看了她一眼,說出的話卻帶著敷衍和賭氣的成分。
對於他這種漫不經心,滿不在乎的態度,凌瑾瑜氣極失語,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時,病房的門被推開,一個嬌俏窈窕的身影緩步走了進來,看見凌瑾瑜微微一怔,隨即露出一個淺淡的笑容來。
“淩小姐,好久不見,聽說你受傷住院了,我還沒來得及來看你呢,怎麼樣,傷得嚴重嗎?”悅耳的聲音很是關切。
“謝謝你安小姐,我已經好多了。”凌瑾瑜有禮地微笑點頭。
安佳穎的目光看向床上見到她的到來,臉上陰鬱下來的裴紓寒,心中有著些微的疼痛,他就這麼不願意見到她嗎?
是了,好死不死的進來打擾了兩位的單獨相處,他的一顆心都在凌瑾瑜的身上,會生氣也在情理之中。
“寒,聽說你也受傷了是嗎?”安佳穎顯然更關心裴紓寒,不論他怎麼不喜歡她,她都是他的未婚妻不是麼。
她不顧裴紓寒瞪視她的目光,走至他的身邊,伸出手欲掀開他的衣衫檢視傷口,卻被他一把攥緊伸過來的手。
“別碰我!”裴紓寒面色不善地瞪著她。
安佳穎不以為意地笑,“寒,我是你的未婚妻,本來就應該由我來照顧你,難道你好意思麻煩同樣是病人的淩小姐照顧你嗎?何況,人家都快成我二表嫂了。”
裴紓寒聽到二表嫂三個字眉頭不悅地蹙起,下意識地抬眸看了凌瑾瑜一眼,似乎想從她臉上看出什麼來,卻只看到凌瑾瑜拉開門走出去的背影。
黯然地垂下眸子,裴紓寒在心底嘆息一聲,她終究對他無情。
“她現在還沒和顧逸琛結婚,什麼二表嫂,胡說八道!”裴紓寒回頭怒瞪著安佳穎,臉上滿是隱忍的怒氣。
安佳穎冷嗤一聲,雙手環抱,鎮定自若的看著他,“怎麼?還肖想著人家呢,別忘了,她心裡壓根兒都沒有你的位置。”
“你,滾出去!”裴紓寒怒不可歇,伸手指著門的反向大聲厲喝道。
安佳穎似乎並不畏懼於他的怒火,自顧自的從桌上果籃裡摘下一顆葡萄,剝掉皮,遞到他的唇邊,語氣低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