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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攻擊譏刺新法。加上他弟弟,又一起奏了一本。”

呃,我語塞,這個我卻是不知道,但東坡幹得出這樣事卻是毋庸置疑,看公子語調還是清淡,似乎不拿這當一回事,他眉宇中的鬱結已經濃到化不開,現在再加上什麼,也不過如此了。

“世人怨我謗我,又能如何?”他輕輕捻起一小瓣掉落的梅花,送到鼻邊去,“即便連晴初也不能理解,那……也沒有什麼,我總是做到我要做的”

我默默點頭,我知道他是不想讓老夫人那邊當真搞場滴血認親的鬧劇,所以想自己先挺身出來將敏兒帶走,可是晴初不相諒,他也不解釋。

“麝奴,這陣子是苦了你,告訴我……我能為你做什麼?”

但我沒有話說,我以前見他總是塞了一肚子話,不管說出多少,都有一句最要緊的話沒有說,但這時卻連那一句也沒有……哪裡是不愛,我只有愛他愛得更深沉更絕望。在這一片百味交集下,惟有靜默,惟有靜默……才是合適。

最後我說,現在,我只要晴初快樂。

他點頭,我也只要,她快樂。

他獨自走了,我目送他踏著殘雪泥濘的小徑遠去。一些碎屑的梅花瓣墜落在地,寒香浸入骨髓,似乎將血液也浸冷了……

但晴初卻是最不快樂的人。

自那天起晴初失去了笑容,敏兒的奶孃她都不滿意,親自挑選,詢問,仔細著人盤查來歷,憑空多了無數瑣事,她還兀自不休。我看不過去,她說,你不知道,有人要害我和敏兒。我只好搖頭。但有前車之鑑,所以也不拿她的話做胡話。

敏兒日夜啼哭,晴初百般愛撫,霽月樓內愁雲密佈,敏兒雖生的白胖,其實先天不足,常常吮吸也困難,要拿指頭沾了奶水去喂,有時候白日沉睡,夜晚終夜哭鬧,霽月樓內人人不能睡。大夫說滿月小兒不宜用藥,相國和夫人都來看,夫人也是煩悶,晴初更加沉默,輕易也不跟人講話,饒如此,還是每日有幾個嬸孃,姨奶奶,不停地來探問。人不親自來,丫鬟僕役也是一日幾回的來。後來晴初煩不勝煩,但這套規矩總是免不得,她便說病,不起身,有人來就要我擋。

敏兒的病一日重似一日,大夫已不肯開方子,公子找高人尋的偏方,晴初也並不真的信。這時府內流言紛紜,都知道少夫人與公子的關係如履薄冰,有人傳言少夫人不日便會回龐府,現在關著門,是在收拾衣服箱子了。幾時回去?有人打問,答的話便更隱晦和驚悚了,據說相國大人被朝臣聯合參奏,很可能會被黜免……聖上現在已不肯再見大人……種種流言在府中不脛而走,每個角落都有人竊竊議論,幾處管家都嚴查造謠者,但黴菌一旦滋生便再也剎不住。眼見大廈將傾,人人惶惶自危起來,有人開始私自偷運東西出府,叔叔那裡加強了夜間守衛和巡查,但是據說兩位叔父自己也在暗自囤貨,遣散後的退路,

流言開始盛行,如惡毒的蘑菇雲,連街坊都有傳言。因為晴初不信相府的藥,我親自去藥店配,卻聽到有人正議論府中事,將晴初說的十分不堪。我怒火中燒的,立刻動手,將那人教訓了一頓。

那人捂著被我踢腫的頭臉,又怕又怒,“你這小哥兒是誰?沒有王法當街行兇?”

我把適才弄散的藥全擲到他臉上去,“你跟我講王法?你誣衊當朝宰相,馬上就能拿你問官!你敢不敢跟我走一趟?”

旁邊人來勸架,“算了算了,這為的什麼?相國家事豈是我們能管的?”

那人走了,一邊不甘示弱的丟狠話,“你有種別走喏,你等著有人來收拾你!”

我冷笑,就站在原地等著他。我控制不住自己,我實在是太想發狂一場。

那地痞果然又招了幾個人,幾個潑皮將我圍住,我不等他們發作已經出手,我感受著拳腳痛擊在身體的痛快,也感受著別人的拳腳揮在我身上的痛快,我太想要這一場發作,太想毀滅和被毀滅。

終於有人認出我是相府的人,是公子雱的親隨。登時眾人一鬨而散。我仍不罷休,只想趕著大麥上前去踢他一頓,但他們已走得鬼影也不見一個。我慢慢整理著破損的衣服,臉上手上都火辣辣的痛,嘴角也牽破了,卻是這多日來,唯一的一絲暢快。

忽然一匹小驢直衝到我身前來,我看清那是小麥,上頭坐著小果兒,

“快回去!”她帶著哭腔,“都在找你……快!”

我心沉下去,立刻打馬回相府去。人人面色沉重,見到我的狼狽相也不多問,只是默默側身讓路,我也不下馬了,一溜煙騎到霽月樓,沒進去,就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