貿然去。
“等什麼時候婉音回孃家,我上顧家去看他,順便探望一下顧四公子。”
粉青笑道,“大公子,你還是先顧好了三天後你的頭等大事吧。”
***
嫁衣終於在初八的晚上送到,江釉總算是鬆了口氣,可是到了晚上,還是輾轉反側,一晚上沒睡踏實。
到了這天午時,草草地用完午飯,江釉便回房開始梳妝穿戴新衣。
簪上了沐雲澤送來的那支紫玉釵,即便是一身紅衣,依舊是亭亭如玉立,粉青蹲著身子替他將紅色的繡鞋鞋面擦得一塵不染,江釉笑道,“你擦乾淨了,一出去就髒了。”
“大公子,你又不用走路。”
“怎麼?”
“迎親的時候大少要把你背到轎子裡,到了那裡也是她背下去的。”
“原來是這樣。”
全部整理完,江釉拿起桌上那隻小猴的玉雕,想了想,真的把它別在了衣襟上。遠遠看來,不過是紅衣上的一點白,倒也別緻。
娶親的吉時在未時,還有一個時辰,這樣子到雲澤莊的時候正好緊接著拜堂,開始晚上的喜宴。
可是未時還差一刻,江府外的街道上依舊空空蕩蕩,毫無聲響,只有江府門前兩個紅燈籠被風打得前後搖擺。
門上的紅色喜字清楚地映在日光下,莊憐沉下了臉,“要是未時她還不到,今日一事,就算作罷。”
江紋連忙給他端茶消氣,“也許是出發地晚了點。”
“這事也能晚。”
“爹。”江釉叫了他一聲,從過道間走出來,粉青跟在他後面,手裡還捧著紅巾。
“你怎麼出來了?”
“我相信她不會無緣無故晚到,肯定是路上遇上什麼事了。”
日頭照在院裡的影子已經清清楚楚地表明,現在已經過了未時,江釉咬了咬唇,“她會來的。”
他話音剛落,門外傳來小廝的聲音,“來了,主君,迎親的隊伍來了。”
粉青連忙替江釉把紅巾蓋上,他坐在主廳的座椅上,門外響起了鞭炮爆竹的聲響,震耳欲聾,透過紅巾的下沿看到她跪在娘和爹面前,叩了三個響頭,然後一雙紅色的鞋停在他身前,然後轉身蹲下,他起身趴了上去。
她背上很熱,似乎還有一點點溼,江釉有些奇怪,不過最近天熱,大概是路上出了汗。
沐雲澤雙手向後勾在他的膝蓋間,揹著他慢慢出了江府的大門。他低頭將臉頰貼在她背上,頭上蓋著紅巾,沒注意到沐雲澤轉身後踏出門檻的時候伸手扶了扶腰,自然也看不見隨行在一邊的明家姐妹和白茫擔心的神情。
***
到雲澤莊的時候天色已經發黃泛黑,一輪彎月掛在山頭,不過江釉蓋著紅巾由沐雲澤一路從山腳背到山上,也沒有看到天,天際有幾顆小小的星子,不亮,但是很醒目。一路都是震天響的鞭炮聲,他趴在她背上捂著耳朵。
拜完堂送進了新房,外面的喜宴和江釉沒什麼關係,他只是在想,要不要等她進來再掀開紅巾,還沒想好,門就被人推開,江釉驚訝地站起了身,怎麼會這麼快,她不是應該在外面陪酒到很晚才回來的嗎?
“姐夫,老大身上有傷,你給看看。”明嘉木的聲音傳過來,江釉猛地一把揭開紅巾,沐雲澤靠在床頭,朝他擺了擺手,“我沒事。”
“姐夫,交給你了,藥什麼的,櫃子裡都有。”
明嘉木退了出去,不過馬上她又繞回來,在屏風上面探出個腦袋,“鬧洞房什麼的,大傢伙都說這次饒過你,但是早晚補回來。”
沐雲澤抓過床頭的枕頭砸過去,“永遠沒戲了。”
明嘉木關上門走開,江釉已經抓著她的衣服上拉下拉,“哪裡傷了,怎麼會受傷的?快給我看看。”
沐雲澤勾著唇角,“你這麼快就等不及了,那乾脆替我把衣服都脫光好了。”
“沐雲澤,你認真點。”他看不出來她這個樣子有哪裡是傷的,懷疑地看著她,難道是和明嘉木串通了在耍他?
“我很認真,這本來就是今晚最重要的事,你說是不是?”她環著他的腰壓下來親了一下,“我們該先喝交杯酒的,可是我連這個都想省了。”
“你到底受傷了嗎?”
“我現在就是有個地方全是火,需要你來滅一下。”
江釉推了她一把,沐雲澤嘴角抽了一下,眉眼微微一凜,不過江釉還是發現了,她的手剛剛在腰間撐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