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看樣東西。”那老伯站起了身,從屋舍一角的那個木桶裡拿出來一個磨得很光滑的葫蘆,江釉也看了過來,眼尖地發現那葫蘆上繫著一顆銅丸,葫蘆蓋上有個鐵環,勾著銅圈,連線著一條長繩索。
他聽兩人爭執了半晌,突然恍然,那老伯揚了揚,“水葫蘆。”
沐雲澤接過來拉了幾來,原來那葫蘆放入水中,因為銅丸的重量下沉,繩索上劃有記號,等到沉至合適的深度,便可以拉動繩索,那葫蘆蓋就可以被牽動開啟。
等到泉水注滿,又可以將那顆銅丸牽動至葫蘆蓋上的銅圈裡,壓住了葫蘆蓋,拉上來的過程中不能再被上層的水打混。
沐雲澤挑了挑眉,“你還真的有兩下子。”
那老伯打了個哈欠,“該睡了,很晚了,丘丘,來。”
他牽著穆丘丘進屋,江釉接過了沐雲澤手裡的水葫蘆,“你問到點茶的事了?”
沐雲澤一拍腦袋,“我被他一打岔,就顧著這水的事了。”
江釉笑著搖頭,“沒事,多住幾天我沒意見。”他把那水葫蘆塞回她手裡,抱胸自己站在那顆槐樹下抬眼看著天上的星子,“阿澤。”
“什麼?”
“不要比我先走。”
“你在說什麼?”
“不要比我先走,我一定要死在你前面。”
“呸呸呸。”她作勢在他嘴巴上拍了一下,“你沒事做還是怎麼的,說這種倒興的話。”她低頭在他唇瓣上親親,“我聽人說書讀多了的,都喜歡傷春悲秋的,這秋天還沒到,你倒也玩起多愁善感起來了。”
江釉歪了歪腦袋,他最近有很多愁善感嗎?
第五道茶之萬小媒的心事
江釉還是沒覺得他自己有多愁善感,屋舍的視窗亮起了燭光,窗紗上倒映出穆丘丘走來走去的人影,他又抬眼看天,沐雲澤在他身前抱著他的腰,“看什麼呢?”
“聽過七夕的故事嗎?”
“聽過。”
“是擁有無盡的生命,每年只見一次面,還是平平凡凡的相守一生?阿澤,如果是你,你會怎麼選?”
沐雲澤伸手摸摸他的額頭,“你該睡覺了。”她拉著他也朝門裡走去,“不過要是我,肯定會選後者。”
“為什麼?”
“每年只有一晚上見面,還是在那破鵲橋上,想辦事都沒法,真不知道那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