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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說話流利得很,帶著一點點口音,倒也聽不出有什麼大區別。

“赤那,那兩個是什麼字?”梅畔指了指茗溪的牌匾,那兩個字不是慣常所用的楷體書,寫的都是瘦體隸書,乍一眼看還需要端詳一下,對於一般人來說辨識一下就可以認出來不是什麼問題,可對於一個土生土長的關外夷人,卻實在有些難度。

赤那扁著嘴看了會,乾脆地甩了甩頭髮,“不知道。”他拉著梅畔的手走在前面進了那茶樓,“它叫什麼和我喝茶又沒有關係。”

兩人在二樓的大堂坐定,赤那不喜歡上雅間,梅畔也不上雅間,她不上是因為這樣子看不見各種風土人情,看不到坊間百態便寫不了她的遊記,而赤那從小在草原上長大,喜歡的就是人多的熱鬧。

小二很是殷勤地離開,赤那擺弄著桌上精緻的鎏金茶杯,翻過來倒過去,梅畔按住了他的手,“你打碎了,我可賠不起。”

“畔姐姐,這個好好玩,可我不喜歡這個上面金色的。”他左右張望,發現周圍的桌上都是鎏金瓷器,有些失望地趴回桌上,“畔姐姐你再念那首詩給我聽。”

“野泉炊煙白雲間,青溪流水暮潺潺,夜後明月晨間霞,坐飲香茶愛此山。

“沒有水,沒有山,沒有茶,只有金色的。”他還在翻轉著茶杯。

“這叫鎏金。”梅畔微微抬眼,見到正捧著陶瓷托盤過來的年輕男子,又慢慢地朝他道,“茶來了。”

那男子將托盤安置在桌上,上面是一個鎏金瓷壺還有兩個同套的碟子,擺放著看上去就很精緻可口的點心,那男子提高了壺,壺嘴裡拉出一條長而細的弧形水流,注滿了茶杯,他手下微頓,壺嘴處的茶水一滴不漏,連著滿上兩杯,那男子躬身退開。

赤那喝了口茶,開始吃點心,手裡抓起另一塊朝梅畔嘴裡塞,也不用筷子,嘴裡含糊不清地道,“這個好吃。”

他不懂品茶,梅畔湊在杯口慢慢啜了一口,微微皺起了眉,赤那不解道,“怎麼了?”

“等會,我們還是換個地方。”她換了口氣接著說完了那句話,“再喝茶。”

***

雲澤莊之前被封的時候打發走了幾個短工,好在這些短工都是按天結錢,很快就又請了幾個回來,那天被江釉找來作證的中年女人也被請了回來。

畢竟曾是茗溪茶樓的炒青好手,明荈試了一下,她的炒青技藝確實不俗,和雲澤莊沐魁留下的那十種手法很是相像,一問才知道,童茗曾經算是指點過她。

“她說還有兩手,不過是她祖傳的秘密,不能再傳出來。”那中年女人暫時不用炒青,也在主樓裡幫忙,罵咧咧道,“老孃給她炒青賺錢,炒得好了也是她的錢,還說什麼秘密。”

明荈和蕭嵐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想起了沐魁留下的那本,被童茗霸佔了去的手札,難道說這炒青手法,其實有十二式?

明荈心下暗念,也許這就是她炒製出來的鳳翔舞從來不對味的原因,不過童茗佔了去那麼久,似乎也沒有任何動靜,本來以為她是沒有種植茶樹,可是據這中年女人講,童家也有個不小的茶園,江釉那天也見著了,如果能夠炒製出當年名震嶺南一時的鳳翔舞,極品茶葉中的極品,童茗沒道理不吱聲,還是說她雖有了那本手札,也仍舊掌握不了。

明荈還在考慮著這事,過了巳時,沐雲澤帶著江釉和小傢伙下了山道,蕭嵐站在後面看著三人的背影朝明荈笑道,“還真像是一家三口。”

***

雕花樓前的荷塘裡荷花已經過了最盛開的季節,花開過了頭,荷花的花瓣開始泛白,荷葉有些半殘凋零,不過偶爾還是夾雜著一些開得正好的紅蓮。

“你不是一直說雕花殘荷也是道勝景嗎?”江釉站在樓前微微嘆氣,沐雲澤打趣道,他偏過腦袋,“我說的是雨打的殘荷,和這自然凋零是兩碼事。”

沐雲澤自然沒這點閒情雅緻領略兩者的區別,她一時興起,抱著江岫的身子,提起來靠在雕花欄杆前,江岫探了腦袋朝下看,二樓的高度還不算高,隱約還能看到荷葉下翻騰的錦鯉,他開心地揮手,沐雲澤把他朝欄杆前提了提,舉到了欄杆外面。

“阿澤。”江釉看得有些擔心,忍不住出聲叫她,江岫卻開心得很,回頭朝江釉咧嘴笑。

雕花樓前的荷塘朝南,二樓的陽臺欄杆都是朝外騰空而建,連線著樓體,凌駕於牌匾之上,朝內走到樓內有一個門框的架構,不過並沒有門,而是豎立著一面巨大的地屏風,雕花鏤空,雕花樓的木質結構幾乎都是這樣子,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