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看著不遠處的山頭。
各種色彩交雜在一起,蒼翠帶著紅,橘,黃,棕,就算是枯葉,也別有一番風情,在日光下美得有些不真實,他又吸了口氣,果然好多了。
就在他出去沒多久,沐雲澤也從廚房裡出來,回到主樓就被蕭嵐叫住。
“怎麼了?”
“你明姨有話跟你說。”
“一會我方大娘有話跟我說,一會我明姨有話跟我說。明老爹,我怎麼覺得都是你有話跟我說,只是轉給了兩個人而已?”
蕭嵐抓著算盤作勢在她腦袋上砸過來,“叫你去就去。”
沐雲澤搖著頭,明荈果然在小院裡等她,“明姨,怎麼了?”
明荈有些不自在地咳嗽了一聲,“那個,釉兒懷孕了,你嵐叔怕你壞事,要我告訴你……”
她就知道。
“哄著他讓著他這些,也不用告訴你了,你肯定做得到,關鍵是,儘量少房事。”
沐雲澤果然皺起了眉。
“頭三個月容易小產,為了孩子忍著點。”
“我很輕很輕……”她話還沒說完,蕭嵐的聲音從主樓通往左副樓的過道里傳了出來,“我就知道你這傢伙不會肯安分,幸虧之前江府來接人的時候,我留住了岫兒多住幾天。”
“你什麼意思?”
“他們兩兄弟睡,你上書房去。”
蕭嵐走了過來,明荈鬆了口氣,她總算不用和沐雲澤聊這話題了,沐雲澤皺著眉頭,伸出手指指著蕭嵐,“明老爹,我算是知道了,你自己抱不到孫女,就指著我的,是不是?”
“不管是不是,這都是雲澤莊第一個小毛頭,難道不應該當心著點。”
“我有分寸。”
“你有才怪。”他話音未落,二樓突然傳來了一陣哭聲,“阿歡。”
蕭嵐想要上去,卻被明荈一把拉住帶走,“孩子們自己的事,我們別管了。”
沐雲澤翻了翻眼,怎麼自己女兒的事不管,她的事倒是管得起勁?
***
明嘉木手忙腳亂,就差像只猴子一樣上縱下跳了,“阿歡,乖,不哭,你怎麼會沒用呢?誰說你沒用我抽死他去。你不是要回媒人館嗎?我們馬上回去,他們敢不收你我保證我把那鵲橋仙直接拆了。”
誰料她這話一出口,萬合歡哭得越發大聲,“我,我就是沒用,要你拆了人家才肯收我。”
“我不是這個意思。”她不停地搔著頭,一屁股在床上坐下來,一個勁想著怎麼能止了他的哭,鵲橋仙,她突然想起了那次一起吃晚飯時江釉突發奇想講的一個笑話起來。
“阿歡,你在鵲橋仙那麼久,肯定對七夕的故事很熟,不過我再和你講個七夕的故事,你肯定沒聽過。”
他還在抽噎,明嘉木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地開口道,“話說那放牛女披著牛皮帶著兩個孩子追著織雲仙子到了天庭,西王君劃了道天河出來,最後終於還是答應讓兩人在每年的七月初七在喜鵲搭成的鵲橋上見上一面。”
萬合歡對她這開頭似乎半點興趣沒有,抽噎聲不小反大,明嘉木急忙接著道,“這天河橫跨天際,每次都要三千對喜鵲才能夠搭起鵲橋,自從第一年放牛女和織雲仙子見面以來,轉眼已經過去了五百年,這一年,七夕前夕,玉皇和西王君正在凌霄寶殿享用下界供奉的鮮果,太白金星突然駕著雲彩從遠處飛馳而至,口中大呼,‘陛下,大事不好。’”
那抽噎聲果真突然斷了一下,只是打著嗝的聲音停不下來,明嘉木趕忙再接再厲,“玉皇不悅道,‘何事不好,快快報來。’太白金星從那雲彩上掉了下來,趴跪在玉皇腳下,‘那鵲橋,搭,搭不攏。’”
那嗝聲突然抽抽了一下,明嘉木看他似乎不再哭泣,凝神聽著自己說話,心情大好,頓時手上動作一起上來,“西王君鳳眉一挑,‘鵲橋怎會搭不攏?速速查來。’太白金星架著雲彩離開,不多時苦著臉回來再報,‘稟陛下,有,有三對喜鵲私奔去了,沒有來搭鵲橋。’”
萬合歡的抽噎聲徹底斷了,他突然歪了身子,把自己埋在被子裡,身子又開始聳動,明嘉木不解地低著頭,剛剛不是還有點好轉,怎麼突然又哭了?
她拉著被子,“阿歡,你出來,這個不好玩,我換一個。”
萬合歡沒穿鞋的腳在床畔踢了踢,明嘉木拉開了他蓋著腦袋的被子,卻發現他面上掛著淚痕,嗝還沒能停下來,可是眉眼彎起,竟是在笑。
明嘉木鬆了口氣,她以後該跟江釉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