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穴凸起,赫然是在一線香酒樓裡出現過的壯漢,他快步到季離風身邊,稟明著從驛館外面傳來的訊息。
季離風將手中的魚食全部灑入水裡,眸光裡深幽一片,讓人看不出他心中所想,也不敢去探究他心中所想。“唔,他來得挺快的。”麟德殿裡只出現一會便告退的睿親王,此刻竟到驛館來,似乎來意不善。
“怎麼說也得迎接一下。”他面容堅毅,整整身上的衣衫,一襲黑色鑲金邊的錦袍襯得他如雕刻般的面容愈發英,狀似在自言自語。
壯漢在他的身後跟隨著,去前院迎接大瑞的睿親王。
睿親王裕清澄已經換下成梅乾菜的錦袍,只著一簡潔的紫色便服,袖間用金線繡著幾朵梅花,隻身一人前來驛館,眼見著驛館前成群迎接的人,不由得輕揚起眉頭。
“睿親王風采不減當年呀。”季離風上前迎入睿親王,面若常色。
“離風似乎比當年風采更盛。”睿親王眯起鳳眼,嘴角掛著似乎很親切的笑意,不鹹不淡地回了一句,與他並肩走入驛館。
通幽的曲徑,溫暖的冬日陽光放肆地透過糾纏的枯殘藤蔓,落在兩個高大身影的背後,形成點點滴滴的光芒,閃得人雙眼生疼。
正文 第六十八章
靜寂的後花園,百花凋零,殘敗的枯葉從高大的樟樹枝條裡落下,腳輕輕地踩上去,便能清晰地聽見“沙沙”聲,新牙出頭的枝條在暖暖的陽光裡顯得特有精神。
八角涼亭裡,面對面坐著兩名男子,一名背對著傾斜過來的暖日,紫色的便服,執手舉起酒杯,袖間用金線繡成的幾朵梅花映著雪白如玉的肌膚,豔紅的薄唇流露出淺淺的笑意,說不出的風流寫意;另一名男子迎著冬日裡的暖陽,金色的陽光襯著他古銅色俊朗的臉如天神般,抬手地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道不盡的豪氣萬千!
“月底便是本王與皇姐的婚期,煩請季將軍賞臉光臨。”從金線繡成梅花的袖間取出一封豔紅色燙金邊的請柬來,男子淺笑盈盈地遞到對面男子的面前。
這人便是睿親王裕清澄,對面的正是厲國使臣季離風。
季離風覷著眼前刺眼的婚禮請柬,沒有伸手去接,輕揚起下巴,又是一杯,牛飲而盡,才放下酒杯,眉間帶著直接的疑問:“凰長願意嫁你?”
睿親王心中一痛,面上卻是不變,還是言笑宴宴的模樣,彷彿誰也不能將他打倒。“這是自然的,到時請季將軍到府觀禮就是。”
“若真是有幸,在下一定到場恭候。”季離風不與他爭辯,有些事心裡明白便行,沒必要明說,要是某人惱羞成怒卻是不好的。“王爺此次前來,僅僅來送請柬?”小時曾是這位王爺的伴讀,多少就瞭解一些這位親王的城府,自是從不曾小覷大瑞的第一美男子。
執起酒杯,睿親王優雅地淺啜著醇香的酒,讓溫溫的酒液從唇間輕輕流過,慢慢地經過喉嚨到達胃裡,溫暖的感覺溢滿全身,“崆峒派的季玉昆據說跟季家有點關聯,不知道身為季家家主的季將軍能否為本王解疑一下此人為何是在大瑞?”
季離風看不慣他慢條斯理的樣子,為自己到了滿滿一杯酒,朝他做了個敬酒的姿勢,仰頭飲盡,嘖嘖稱讚,“酒是好酒,在厲國這麼多年,喝的全是馬奶酒,平日裡難得一見這般好酒。”真是非 常(炫…書…網)懷念大瑞的酒!
他答非所問,執著於手間的酒壺,一杯接著一杯,竟放不開手去,衝鳳眼微眯的睿親王露出爽朗的笑容,“等我走時,送我幾罈子酒吧。”
“酒是沒問題。”睿親王迎著他的敬酒之態勢,也跟著將杯中餘下的半杯飲完,翻轉酒杯以示半點不私藏,“季玉昆於季家有何關係?”暗衛出動些許,竟是沒有半點季玉昆的訊息,思及此,他鳳眼底不由得暗深了幾分,手中的酒杯緊緊握住,又若無其事地放鬆開來,執起酒壺,淺淺地倒個五分滿,淡淡地映著他絕豔的臉龐。
終於,季離風放下已經空空如矣的酒壺,又拿過對面的酒壺,輕輕搖晃了一下,感覺裡面還有個八分滿,眼露心喜,迅速地倒了滿滿一杯酒,拿到鼻間仔細地聞將起來,竟是感覺比剛才的酒還香些。“族譜裡沒見過這個名字,到是曾經聽說過季莫深有個兄弟曾來過大瑞,後來便是音訊全無,不知道跟季玉昆有沒有關係。”
他這是實話實說,沒有半點摻假,初到厲國時,便細細地摸索著季家的個個錯節,後來也翻過季家族譜,想起來真是沒有見過有個季玉昆的。“你問起這個做什麼?他在你們這做了什麼事?”
身為使臣,他不得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