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起佩劍出了房門。
門外樹海深幽,可一旦出了樹海,明亮的月色就洋洋灑灑鋪滿一地,踏著這一路銀光碎色到了平時練劍的小竹林中,我定了定神,隨即拉開架勢打了一套拳腳,打完仍覺意猶未盡,再又拔劍舞了起來。
近幾日來,但凡睡不著,自己都是如此行事,一來權作發洩,二來耗些精力出身透汗,覺得疲憊了,自然可以回去安然入眠。
此次自然也不例外,四周極靜,唯有劍鳴之聲,這兩套拳腳劍法都不是什麼花把勢,而是師父畢生心神凝成,認真使來頗耗心力,所以最後收式之時,額頭已有汗水緩緩滲出,夜風迎面一拂,悠悠涼意,疲累,卻也暢快,彷彿淨水滌盪心頭。
收式後身上正好燥熱,於是貪戀起這份涼意,並不曾立即轉身往回去,而是如白日常做的那般,在竹林外尋了處高地坐下,看看彎月,吹吹風,望著遠處在夜色中沉沉睡去的山寨,心中別有一番感慨。
會這麼做,本都是無心之舉,所以當不經意間夜幕下一抹黑影落入眼底時,一瞬的錯愕,也是在所難免的。
這寨中有數百號人,可這個時候絕大多數都正酣然入睡,縱然有醒著的如值崗遊哨一類,行動起來卻也不會這般鬼祟,著一身夜行黑衣躲在暗處張望,一旦落入旁人眼中,簡直就是“有問題”的活符號。
於是瞬間的錯愕之後,自己想也沒多想,合身躍下高處,悄無聲息的盯了上去。
並沒立即出聲揭露,是因為不清楚此人的來意用心,所以貿然出手不如潛下觀察,今夜的月色算不得極佳,我的目力也只是普通,加上追蹤時距離不方便過近,所以能看見得始終只是個模模糊糊的身形,人瞧不真切,不過行動倒還算觀察得清楚,這便足夠了。
一路看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