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銳王爺的人反賊,實在是大功勞一件,足以高升。”
萬千關注的狀元郎到最後才得了個禮部侍郎的官位,比榜眼的官職都低,誰都知道皇上這是要給他一個從下做起的機會,以後也是仕途上的一抹亮點。
果不其然,淮南伯謀反跟銳王爺遇害這麼大的案,竟然沒有經過刑部跟吏部,直接就讓禮部侍郎帶著錦衣衛去了。
這不眼看著就是要用這個做功勞,給狀元郎加金身嗎?
唯獨可惜了銳王爺,也是一般無二意氣風發的年輕人,卻是命隕淮南。
穆梓桐朝著過來或恭賀或關切的官員們一一回禮,劉閣老邁著緩慢的步伐前行,看到這一幕,摸了摸胡。
站在他旁邊的是馮相,嘆了一聲:“後生可畏啊!”
劉閣老轉頭看了一眼馮相,笑了笑:“朝堂之上瞬息變幻,誰知道明天什麼樣?”
馮相也是一模一樣和煦老人的模樣看向劉閣老:“閣老這話的有深意,老馮我是品不出來了。我只想安穩退休,給我那嬌縱的孫女找一個好夫婿便是。”
劉閣老哈哈笑著:“馮相的孫女是京城裡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女,一家有女百家求,馮相明明可以挑選的,何必這麼保守呢!”
“年紀大了,爭不動了,還是早些退朝還鄉咯。”馮相狀似輕鬆悠閒地了一句話,拖著手朝前面去了。
劉閣老回頭再看穆梓桐,穆梓桐也是朝著他一拱手。
劉閣老微笑頷首,倒是沒有還禮。他們劉家的輩,還不足以讓他還禮的。
便是朝堂之上,他當年又何曾不是狀元?如今他是三朝的閣老,才是一個禮部侍郎,於情於理,他都不必對他太客氣的。
只是,劉閣老微笑的面容之下,卻是攥緊了袖中的一封奏摺。
成敗,便是此一舉了。
朝堂之上,皇上坐在高高的皇位上俯瞰下方的百官,正在一項一項斷著事情,氣氛如往常一般既針鋒相對,又習以為常。
臨到了,皇上問了一句,還有何事?有事上奏,無事退朝。
結果原本已經鬆了一口氣,覺得又這麼晃過一天的百官們紛紛挪動了已經站麻的腿腳,準備往外走的時候,陳侍郎突然抱了拳:“皇上,臣有事要稟告!”
皇上眯了眯眼睛,手有些不自覺地去扶了扶腰上的骨頭。很酸,不一定能坐住。
然而陳侍郎依舊是了:“皇上,我要狀告在座某位,不認父母親族,罔顧人倫,冒用他人姓名趕考,利用強權欺壓,目無法紀,與女未經婚配變同住同出……”
“數罪齊發,如此大逆不道,不忠不孝之人,不配當朝為官,還望皇上定奪!”
皇上坐在最高的位置上,眼睛眯眯的,可以看到下面的人各種反應。
馮相默默無語,眼睛快低到胡裡去了。
劉閣老微笑和煦,好像整件事跟他沒有關係,不是他劉家人,也不是他告的。
還有一片茫然的百官,也有暗地裡哆嗦的官員。
穆梓桐的來歷,並非是只有一個人好奇。當年的交換算是神不知鬼不覺,但是也有那就是巧合見過當年劉煜麟的人。
皇上笑了:“哦?不知道陳侍郎的是誰呢?”
都是侍郎,一個是吏部侍郎,一個是禮部侍郎,怎麼處事就差的這麼遠呢?
陳侍郎見皇上好像有心聞訊,臉上不禁流露出不自覺的喜色來:“皇上,臣要狀告的,正是禮部侍郎穆梓桐,也就是今科狀元。不過皇上或許不知道,他本名倒不是叫穆梓桐,而是姓劉,叫劉煜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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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百二十章爾虞我詐(二)
此言一出,滿堂譁然。
“穆……狀元郎?”
“陳侍郎是不是傻了?咱們天胤朝的科舉制度稽核有多嚴,他該是知道的啊!”
“陳侍郎估計是嫉妒了,狀元郎今年才十九歲,就獨當一面,做了一部侍郎。這陳侍郎今年可都三十多了,雖以前也算是年少多才,但是在狀元郎面前一比,可就不算什麼了。”
“可不麼,肯定是嫉妒!”
一個人低聲不顯得什麼,但是的人多了,就顯得十分明顯了。
陳侍郎的臉色黑了又黑,到底還是跪在地上對皇上:“請皇上明鑑。”
馮相是眼觀鼻鼻觀心,但是心裡還是在嘆:蠢材,你以為你知道,皇上就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