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在他看來,兩位長輩福祿壽三星皆興旺,多給些物件兒也能鎮上一鎮,讓他心裡安心些。
經他一說,鄭夫人也想了起來:“你倒是提醒我了。九娘這是頭一胎,很該尋個全福人的物件給她貼身帶著才是。爺孃翁姑兄弟子女四角俱全者,一時間也想不起來。對了,她的孃家嫂子崔氏便是個全福人罷!”
真定長公主也道:“那孩子是個有福氣的,又能生又賢惠,每個兒女都站住了也不容易。”崔氏生了三子二女,確實是個多子多福的,她越想越覺得合適:“讓那孩子也給十三娘一件,眼看著要生產了,借一借福運也好呢。”
遣了僕婢去王家後,兩位長輩終於挑好了頭面。
崔淵剛想暫時告退,回首便見正院裡已經聚齊了一群僕從。老管事崔順腳下生風地走過來,讓人抬出來一簍簍的錢,一千錢、五百錢地賞下去。烏壓壓的人都跪拜謝賞,眉飛色舞地說了好些吉祥話,喜慶得像是過除夕似的。院子裡洋溢著的熱鬧勁兒更是比省試張榜那日有過之而無不及。
崔淵聽得心裡高興,鄭夫人、真定長公主也笑眯了眼。他轉身便要去點睛堂探望妻女,崔順卻道:“四郎,阿郎和二郎君剛家來,正在外院等著你呢。”得知王玫有孕的喜訊後,鄭夫人與真定長公主便完全不記得詢問他芙蓉宴之事,崔敦、崔斂等人卻是不會忘的。當然,除了芙蓉宴之外,還有好些事也需坐在一起商量商量。
崔淵此時根本沒有心思想這些,但也不得不去。見他頗為不情願,鄭夫人道:“你阿嫂們都在點睛堂陪著九娘,我與貴主也要過去看她,你就安心罷。”聽了此話,崔淵只能跟著崔順去了外院。
點睛堂的正房裡,王玫倚在隱囊上,正與小鄭氏、清平郡主、李十三娘笑言笑語,向她們請教孕事以及生產之事。三位嫂嫂都是兒女雙全,生產經驗豐富,但描繪起來重點也各不相同,她聽得格外仔細。畢竟,眼下的許多事與她以往所知都並不相同,生產時通常得不到什麼及時的救治。對於女子而言,懷孕生子便是自鬼門關走了一遭,須得格外小心謹慎些才是。想來,孃家阿嫂也很有些經驗能夠傳授呢。
崔蕙娘、崔芝娘、崔英娘也坐在旁邊聽。兩個年紀大些的小娘子已經都能聽懂,臉頰微紅。崔英娘卻是半懂不懂,忽然道:“阿孃,我也想要個小妹妹。”
清平郡主將她攬入懷裡,戳了戳她如今已經養得肉嘟嘟的臉頰:“阿孃有你和你阿兄便很滿足了。至於弟弟妹妹,都是緣分。”她口中雖如此說,心中到底仍有些遺憾。一雙子女畢竟有些單薄,往後只能靠著堂兄弟扶持。幸而崔家家風純正,說是堂兄弟,與親兄弟卻也相差無幾。
王玫便笑道:“英娘,叔母腹中的小妹妹不僅是阿實的妹妹,也是你的妹妹。她出世後,你便抽空陪她頑耍可好?”
“好!”崔英娘眉開眼笑地答應下來。
在房外與崔韌、崔希頑耍的崔簡聽了,心裡當然有些不高興,總覺得未出世的妹妹也被人搶走了。不過,仔細想想,母親說得也沒有錯。他嫡親的妹妹,便是英孃的堂妹,可不就是姊妹麼?察覺他因什麼而怫然不樂,崔希忍俊不禁,逗弄道:“我們也都是堂兄呢。”
崔簡望了他一眼,低低哼了一聲,不再理會他,難得與他賭起氣來。
不多時,鄭夫人與真定長公主便到了。兩人輪流將王玫攬到懷裡,皆是滿面喜色。鄭夫人親自給她插戴上一根雕琢成石榴花的玉釵朵,火紅的玉石花朵竟彷彿真的石榴花般栩栩如生。除了這件寓意不錯的飾物,兩位長輩都各送了兩套玉石頭面。
雖不太在意首飾之物,但王玫一瞧便知這些頭面絕非凡品,都晃得她一時有些睜不開眼了。她立即笑著謝過她們的賜物,想起身行禮卻被她們按了下來。
“不足三個月,正是該小心的時候。咱們家可不興什麼晨昏定省地立規矩,只管好好歇息就是了。”
“可不是麼?上巳節的時候你還跟著騎馬出門,如今想起來真是後怕得緊。”
長輩們噓寒問暖,王玫心中自是滿懷感激。不過,幾位嫂嫂都坐在旁邊含笑看著,她多少覺得有些尷尬難安。三個妯娌似是看出了她的複雜情緒,都微微一笑。小鄭氏更是領頭上前湊趣:“九娘得了這麼些好物件,兒看著也眼熱呢!阿家、叔母手頭鬆一鬆,也給兒一件罷。”崔蕙娘自然很配合自家阿孃,也流露出了小娘子的嬌態:“叔母這釵朵可真漂亮,比鮮花也不差著什麼了。”清平郡主、李十三娘也趕緊都提出了要求。
鄭夫人、真定長公主笑得合不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