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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部分

性情偏狹,不適合東宮之位。立雉奴罷,雉奴一定不會再讓我們失望。”她臉色青白,便是調養多日的身子,也經不住接二連三的噩耗衝擊。不過,只要能保住三個兒子,她強撐著病體度過這一段時日也值得了。

“……立青雀,大郎、雉奴必不能存……”聖人悲從中來,看著長孫皇后懷中的幼子,“雉奴,耶耶和阿孃只有你了。”李承乾與李泰定然都不能留在長安了,到頭來,他們身邊只剩下幼子盡孝。難不成,這便是當年“玄武門”殺兄殺弟的報應麼?所以讓他的兒子們也兄弟鬩牆,難以共存?

將佩劍留給仍守候在兩儀殿前的崔敦、崔斂之後,崔淵便回到立政殿去接真定長公主、王玫、崔蕙娘、崔芝娘。此時立政殿剛平靜下來,晉陽公主緊盯著衡山公主不讓她再踏出側殿一步,晉王妃杜氏因避嫌的緣故也回了武德殿。魏王孺子王氏惶然無措地陪著失魂落魄的李泰,也沒有心思再搭理任何人。

“大事定了?”臨上厭翟車時,真定長公主忽然問。她目睹了衡山公主向長孫皇后告狀,而後引發了一位護犢母親的憤怒,自是猜測得出長孫皇后去兩儀殿會是什麼結果。一日之內,事情直轉急下,或許會令許多人都覺得吃驚意外罷。

“叔母放心。”崔淵回道,並未明言。

此時人來人往,當然不適合多說什麼,真定長公主便攜著崔蕙娘、崔芝娘上了厭翟車。王玫與崔淵上了後頭的翠蓋朱輪車,正待要詢問一番事情始末,便覺得手心中有些滑膩:“四郎,你受傷了?”

崔淵攤開手掌,任她小心翼翼地檢視:“無妨,不過是皮肉之傷而已。”他空手奪劍,又擔心傷及聖人,所以在手心中劃了兩道,並不嚴重。他也從未想過聖人竟是如此至情至性,說怒就怒,連自戕之事也能做得出來。不過,歷經這一樁樁事之後,總算是塵埃落定了。也不枉他受這麼一回傷。

王玫取出清水,給他擦乾淨掌中的鮮血,見著兩道皮肉翻卷的傷口,忍不住倒抽了口冷氣:“疼不疼?眼下沒有藥,只能回家後再說了。”她完全不理解,崔淵去了一趟兩儀殿,怎會負傷而歸:“難不成有刺客?”

“你想得太多了。”崔淵笑道,便將今日的經歷與她仔細說了。

這些事跌宕起伏,彷彿是歷史中真實發生的事件,又遠比後世的小說影視劇還更加充滿巧合與意外。當今這位聖人的形象也徹底走下了神壇,成為一個有血有肉、性情真摯的人。王玫搖了搖首:“想不到,儲位之事就這樣定下了。”

“兩個皇子謀逆,牽連了一大群人,還不夠麼?”崔淵接道,目光略有些複雜,“不過,苦苦等候的時機轉瞬即至,晉王果然是真命天子。”

“如此也好。四郎,咱們很快就能出京了?”

“待關試之後罷,想來咱們可以等到五月初出發。”

“那時候孕期已經出了三月,動身啟程應該也無礙。”

兩人相視一笑,顯得無比輕鬆。

☆、第二百章 灞橋離別end

次日,聖人發下冊書,正式立晉王李治為太子,挑選吉日行大典之後便入主東宮。此冊書甫出,便令長安城內高門世族均無比震驚。除了昨日曆經兩儀殿中風波的一眾人等,誰能料到前兩日還無比風光的魏王竟然無聲無息地失敗了?而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晉王,居然漁翁得利,成了太子?

對於魏王的處置也緊跟其後——因魏王涉嫌謀奪太子之位,將其降為東萊郡王。沒過幾日,或許覺得自己對這個兒子太過嚴厲,聖人又改封他為順陽王,令他即刻離開長安,前往封地均州安置。許是知道自己事敗,再無翻身的餘地,李泰並未像往常那樣哭訴辯解。他沒有任何異議地接受了敕旨的安排,帶著閻氏、王氏及子女等離開了富貴繁華的長安城。

廢太子李承乾的遭遇與他相仿。雖說他意圖謀逆,按律應當斬首,但無論是聖人或是長孫皇后都不忍心。於是,在知情知趣的某臣子的提議之下,一片慈愛之心的聖人便將他流放至黔州(湖南)。說是流放,實則不過是比李泰過得更清苦一些罷了,當地臣屬自會照拂於他。於是,李承乾攜著蘇氏及嫡子李象,也離開了紙醉金迷的長安城。

“挑唆”太子謀反的其餘人卻並沒有這般好下場。因證據確鑿之故,陳國公侯君集圖謀不軌,按律應伏誅。聖人憐惜他有開疆拓土之功,不願置其於死地,卻遭到群臣的駁斥。聖人無法,只能將他處死,並按他的請求赦免其妻與子,將他們流放嶺南替他守喪。

漢王李元昌是聖人的幼弟,雖說早已經劣跡斑斑,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