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各有各的立場,田永安等人出於對他們的同情,也想要安撫情緒激動的村民,才請來了孟家族長,孟家族長要首先照顧孟家的利益,而她自家的利益要顧。
陳金枝畢竟是孟大的親孃,她這副身體的親奶,如果今天真的趁勢讓族長等人答應了開祠堂,回頭處置不了陳金枝不說,孟大還要被冠上噬母的惡名。打蛇不死的後果就是會被人盯上伺機報復,陳金枝做了孟家這麼多年一家之主,孟大柱和孟七斤又都唯她的話馬首是瞻,有孟大和春二孃這麼對病爹弱娘,孟彤實在賭不起那個後果。
“孟彤謝謝四位爺爺了,你們的大恩大德,孟彤沒齒難忘。”孟彤拉著春二孃給四人又磕了個頭,這才站起身來。
彼此早就有村裡的年輕後生,去砸響了孟家的院門,“孟大柱,孟七斤,趕緊過來把門開,孟家的族長和村長都來了,你們別想再裝聾做啞,再不把門開啟,俺們可就要砸了。”
“可不能砸,不能砸呀。”孟九根聞言,也顧不得陳金枝會不會生氣了,連忙快步跑出去開門,孟大柱和孟七斤見老爹都跑出去了,也連忙跟了出去。
“那個喪了良心的,討債鬼啊,他和他生的那個賠錢貨就是生來跟俺討債的啊。”陳金枝嘴裡嘟嘟囔囔,青著臉抖著身子艱難的從炕上挪了下來,原本想跟著出去的蔣氏見狀,略微遲疑了下,把孟有福轉到一隻手上,過去伸手扶了她一把。
孟家族長和田永安等人被孟九根父子迎進孟家,一行人很快就進了堂屋,不少村人都跟了進去看熱鬧。做為當事人的孟彤,卻拉著春二孃站在院門外沒挪步,只一雙眼睛緊張的盯著孟家的堂屋方向,靜待事情的結果。
她心裡有八成的把握,陳金枝不敢當著孟家族長和村長等人面,死咬著不讓她們拿回自己的東西。不過她對陳金枝和孟大柱等人的腦殘指數也沒報什麼期望,要是陳金枝一時腦回路對接錯誤,像今晚把他們關在門外這樣,硬是要她們一家不痛快,那事情可就遭了。
值得慶幸的事,陳金枝再彪悍,對孟家族長和村長等人還是有些敬畏的,聽孟家族長不鹹不淡的說了幾句做得過份了,鬧得不像樣子的話之後,提出的要求竟然只是讓孟大一家把他們自己屋裡的東西搬走,這讓原本以為要花錢買平安的孟九根、陳金枝和孟大柱兄弟倆都欣喜不已,哪裡還敢說個不字?
村長等人還在堂屋說著話,屋外跟進來看熱鬧的年輕後生們就已經跟打了勝仗似的歡呼起來,更有幾個熱心的年輕人,歡天喜地的快步跑出去跟孟彤和春二孃報信。
孟彤笑著謝過了那幾位熱心的村民,拉著春二孃快步走進孟家的院子,一邊讓春二孃去開自家的門,一邊衝擠在人群裡看熱鬧的劉鐵和劉銀兩兄弟喊了一聲。
“劉鐵哥!劉銀哥!”劉鐵、劉銀是村裡養豬富戶劉大叔家的兒子,村裡有牛車的人家不多,他家卻是其中唯一有兩輛牛車的人家。孟彤以前天天給他們家割豬草,跟兩人也算是極熟了。
☆、27搬走
劉鐵劉銀聽到孟彤叫,馬上就從人群中擠了出來,劉銀開口就道:“二丫,你叫俺們啥事兒啊?”
“俺改名字叫孟彤了,劉銀哥,你以後記得要喊俺孟彤。”孟彤說完才問:“俺能不能借你們家的牛車用用?俺已經跟平九叔說好了,這幾天先借住在他家,你們能不能幫俺把家裡的東西都運到平九叔家去?”
劉銀想也沒想就點頭道:“中啊,俺這就回去套車過來。”
劉鐵拉了他一把,扭頭問孟彤,“都有些什麼東西要搬,俺們看看要不要找人幫忙搬。”
孟彤領著他們進了自家屋裡,指著堆在牆角的糧袋道:“衣服被褥的其實都不值什麼,俺拍了一晚上門哭的嗓子都啞了,就是為了俺們家這一年的口糧,沒有這些俺們一家就得活活餓死了。”
劉鐵藉著油燈昏暗的燈光,在屋子裡環視了一轉,發現這屋裡除了那些糧袋,和牆角擺著的幾個木盆之外,也就炕上有幾床被褥,炕邊擺著兩個箱子。這麼點兒東西牛車拉兩趟也就能全部拉走了,他點點頭,讓孟彤先收拾東西,便拉著劉鐵回家去套車了。
這個破爛的家,其實除了那些糧食,真的沒什麼可收拾的。炕上的被褥都是用了很多年,棉花都硬成一塊塊了的,箱子裡的那些衣服也都是打了無數補丁的。可對於這個窮的叮鐺響的三口之家,這些東西卻也是幫她們捱過寒夜不可或缺的東西。
把牆角的幾個木盆疊在鍋上,把水瓢往上一擱,孟彤把屋裡燒剩的柴禾也都收拾捆好。春二孃把昨天洗了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