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建起來,特地叫了村子裡有空閒的青壯年一起來幫忙,下午要先把山地這裡收拾出一塊足夠大的地方,好讓大家明天著手地基。
山地這裡不但石頭多,最討厭的還是四周長著的稀稀拉拉的樹木,那些石頭還可以搬到一邊,等建好了房子用來打圍牆,樹卻是全都要砍掉的。
十幾個青壯年幹起活來,那效率可不是春二孃一個女人能比的,不過一個多時辰,半畝山地的樹就都砍乾淨了。砍下的樹被橫七豎八的扔在一旁,那些村民熱火朝天的清理著山地裡的石頭,一邊抬著巨木樁子,把整理出來的地撼平壘實。
春二孃忙著把那些砍倒的樹劈成適合燃燒的柴禾,孟大笑容滿面的坐在旁搓著草繩,孟彤則在一旁把春二孃劈好的柴禾用草繩整齊的捆好。
未時中,邵氏帶著鐵頭過來送水,孟彤就把獵到的那隻鳥給邵氏帶了回去。
孟彤原是不想在眾人面前暴露這隻鳥兒的,因為只要暴露了,陳金枝和孟大柱他們一知曉,肯定少不了又是一翻口舌。可她想了又想,還是決定在這個時候,把這隻鳥兒拿出來,讓孟大、春二孃和村裡的人對她會打獵都先有個底。這樣以後她再要打出門打獵,孟大和春二孃也不會過多阻止,等打到獵物換了銀錢,他們也不至於太過驚訝。
冬天的天黑的早,一直忙碌到申末時分,大家就收拾起東西,收工回村了。孟彤和春二孃忙碌了一天,劈好捆好的柴禾,平九讓幾個村民幫忙,搬了兩棵還沒劈的樹給壓住了,以防有人過來順手牽羊。
晚上仍舊是在趙家吃的,因為今天就開工了,晚上要給過來幫忙的村民吃一頓晚飯,邵氏得了孟彤和孟大的託付,請了村裡幾個能幹的媳婦兒幫忙,早早的就把晚飯給準備好了,眾人一到,洗了手就上桌開吃了。靠山村的習俗,有客在的時候,女人和孩子是不能上桌吃飯的。
村裡人都知道他們在建的房子其實是孟大的,因此孟大與趙榮、平九一起坐在主桌上陪大家吃喝,大家也不覺得突兀。春二孃則坐在灶房裡,與幾個媳婦們一起架了小桌吃飯。
☆、18無話可說
孟彤你忙活了一天,累得一動都不想動,可想著今天發現的那些個兔子洞,她心裡熱燙的很,在飯碗上頭夾了足夠的菜,拖著鐵頭到躲到一旁一邊吃飯,一邊問他去鎮上的路線,和鎮上野物的行情。
“鎮上?”鐵頭嘴裡含著一口飯,歪頭打量孟彤一眼,模糊不清的道:“去鎮上不就是延著村口的道兒往東走三里地,上了大道再往南一直走,不就到了嗎?你問這個幹啥?想到鎮上去?”
孟彤的藉口張口就來,“俺們家不是被俺奶分出來單過了嗎?俺明兒還要去山地附近看看,要是能再打到些什麼,拿到鎮上換了銅錢,俺想給俺爹和俺娘都做身暖和點厚棉衣,眼看著天就要準起來了,俺爹穿的襖子還是好幾年前做的呢,那棉花都實的穿不暖和了,天要是再冷上一些,他只怕就要撐不住的。”
鐵頭頓時默然了,心中知道野物並不是那麼好打的,可看孟彤這樣子,他又不忍心說破。
孟彤趁機又問起了野兔和野雞的行情。
鐵頭不想撲滅孟彤的希望,便一五一十的跟她說了,“鎮上的酒樓收野物價格要高些,山雞一斤能收到三十五文錢,野兔肉差不多要二十文錢一斤,不過兔子皮就收的低些了,一般只有六十到七十文錢。俺爹往年打到的獵物都是直接賣給鎮西的吳屠戶的,他家的山雞收的要便宜些,只給三十文一斤,野兔肉也只給十八文一斤,但是皮毛他是不賺錢的,一張能給八十文錢,而且是俺爹送多少獵物去,他就收多少,俺爹說他人豪氣,做生意也爽利,所以一打到東西就喜歡給他送去。”
孟彤眉眼一彎,笑道:“那俺要是打到了東西也給吳屠戶送去,俺就說是平九叔推薦俺去的,就說平九叔誇他人好、誠實、不會亂坑人。”
鐵頭看她笑得開心,半晌無語,心說:你先打到了東西再說。
晚上回家時,孟彤照舊將小弓留在了鐵頭房裡,並說好了第二天一早來拿。
晚上燒炕要用的柴禾全都由春三娘一人揹著,孟彤揹著擱了兩個空陶罐和三個空碗的揹簍,由孟大牽著慢步回了孟家老宅。老宅裡的堂屋和灶房依舊還亮著燈,陳金枝依舊在堂屋裡罵罵咧咧,只不過聽到院門響動,那咒罵的物件就轉了向。
春二孃進院的腳步微微一頓,隨即垂下頭摸出懷裡的鑰匙,上前開了自家的房門,把肩上沉重的柴禾背進了屋。
孟彤瞪著堂屋的方向,胸膛劇烈起伏,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