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腳大夫,再耽誤了醫治的時間,到時候出了事,他們能怨誰呢?”
兩人正說著話,外頭突然傳來一陣喧譁。
陳大娘伸長了脖子往屋外看了看,可惜方才陳大叔進門時,順手把院門也給帶上了,她此時自然什麼都看不到。
“俺出去看看。”陳大娘順手把繡花針往布料上一別,順手將才做了兩針的荷包放回大妞的笸籮裡,起身一邊往外走,一邊道:“許是孟七斤把那王大夫給請過來了,彤彤你先坐會兒,俺去瞅瞅就回來。”
“您去,俺跟大妞聊會兒。”孟彤本也沒有出去湊熱鬧的打算,她今天確實是來看自己的復仇成果的,只不過她的身份委實太過敏感,孟大柱和孟七斤又委實太渾,到時被遷怒就不妙了。
神不知鬼不覺的復仇,再默默的看仇人掙扎暗爽,才是她的做事風格。
明年的今天,她許就不在這裡了,把自己推到人前,可不是什麼明志之舉。
更何況,若是孟七斤請回的真是隔壁村的王大夫,孟彤也想看看以王大夫的醫術,能不能配出剋制蛛毒的解藥,畢竟她可沒忘,孟大之所以能撐這麼多年,可全靠了這位王大夫給開的土方子。
師傅曾經教過她,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一山還有一山高。
雖然巫門的毒經堪稱天下第一,但是也不可以小看民間那遊方大夫的醫術。
每一種劇毒都不會只有一種解法,這就跟解數學題一樣,加減乘除的不同組合,最後能得到答應卻是相同的。
若是王大夫可以解這毒,她就等於多學到了一種解毒手法。
於她而言,卻是件好事。
至於王大夫若是解了毒,孟大柱他們就等於逃過這一劫,孟彤卻不覺得有多遺憾。
反正她至少還得在這兒住一年呢,時間有的是,他們若是太容易玩完,她也要少掉很多樂趣不是?
孟彤若無其事的喝光糖水,然後將碗擱在桌上,轉身跟大妞討論起荷包的作法來。
春二孃不會繡花,陳大娘和大妞倒是會一點兒,但是那種繡繡小花小草的繡技,孟彤還真沒勇氣讓她們糟蹋她的高檔絲綢面料,因此也就寧願讓荷包這麼素著。
兩人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等著出去看熱鬧的陳大娘回來轉播事情的最新進展。
卻說此時的孟家老宅大門口,王大夫才從牛車上下來,腳才剛踩著地,牛車上的孟七斤就突然扭麻花兒似的扭著身體衝他叫道:“王大夫,您給俺上的是啥藥啊,咋就越來越癢了呢?”
孟七斤說著還跟猴子似的在身上東抓抓,西撓撓,就跟渾身上下都長了跳蚤一樣。
王大夫回頭一看,立即眼尖的發現孟七斤身上,但凡被他抓破皮的地方,滲出的不是紅色的血,而是如水般透明的液體。
“別再抓了,再抓肉就爛了。”王大夫神情異常嚴肅的喝止住孟七斤。
孟七斤一聽肉會爛,立即就不敢再抓了,可抓是不抓了,他站在那裡卻又被癢的忍不住扭來扭去,整個人就跟抽瘋了一樣。
王大夫不禁湊近去看他身上塗了用藍青、鹽、麝香等物調配的解毒膏的傷處,發現不只是一處傷口有滲水的跡像。
他輕輕按壓孟七斤手臂上的肌膚,發現皮肉腫脹的觸感異常的怪異。
王大夫摸著孟七斤的手臂,越摸越心驚,感覺自己不像是在摸活人,反而更像是在摸一具在水裡泡發了好幾天的死人一樣。
王大夫從醫幾十年,何時見過這樣的症狀,不由瞪著孟七公驚道,“孟七斤,你老實說你倒底是被什麼東西給咬的?你這皮肉摸著感覺不對啊。”
“咋,咋就不對了?”王大夫嚴肅的表情讓他感到害怕,孟七斤結結巴巴的反問,整顆心都高高的提了起來。
“你這皮摸著就跟泡發了的死人皮一樣,老夫給人看了幾十年的病,就沒見過有什麼東西咬人一口,能讓人變成這樣的。”王大夫說的異常嚴肅。
四周看熱鬧的一眾鄉親們卻被他的話給驚到了。
孟七斤更是嚇的差點兒沒哭出來,“真是蜘蛛,那死蜘蛛還在俺屋裡躺著呢,不信俺拿給您看啊。”
王大夫見他只說不動,不由跺著腳怒道:“你真不想救自個的命了是不是?還傻愣著幹啥,趕緊去拿呀。”
孟七斤被王大夫吼的整個人不禁一抖,當即也不說話了,跳下牛車就悶頭往院子裡衝。
☆、209太髒
迎面還差點兒撞上,被陳金枝從灶房裡叫出來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