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娘這才鬆了口氣,板著臉提醒孟彤道:“這事兒雖說已經口頭說定了,但是劉家還在合八字,沒有真正下定以前,可不敢往外傳。”
“知道,知道。”孟彤笑盈盈的滿口答應著,又忍不住轉頭去看大妞。
大妞只比她大三歲,今年也才十三,放在現代,十三歲的小女孩還在媽媽的懷裡撒嬌,在這個時空,卻要準備說親嫁人了。
大妞被孟彤看得羞紅了臉,扭頭躲進灶房裡去了。
陳大娘接過揹簍,將荷包和頭花的樣式拿出來看了看,就道:“跟以前的也沒甚區別,就是荷包的質地看著比以前好了,做的樣子也比之前的看著要麻煩些,倒也還不算難。”
孟彤笑著接道,“難有難的價錢,這荷包料子貴,做的也麻煩,工錢自然比以前的那種荷包也要更高些。以前的那種荷包雖然便宜,可東西高不成低不就的,買的人反而少。”
又道:“這荷包是俺娘上月試著做的,言掌櫃一拿到手就說好,不這這荷包布料貴,工錢倒是比原來的那種荷包高了兩文錢。”
陳大娘和大妞聽的都忍不住眉開眼笑,陳大娘將孟彤引到堂屋裡去坐。
孟彤從隨身的挎包裡掏出一個粉紅的荷包,遞給陳大娘,“這是上個月的工錢,您點點。”
“點啥?大娘還信不過你嗎?”陳大娘拿著荷包進了裡屋,沒一會兒就走了出來。
大妞這時給孟彤端了碗白糖水過來,又拿了孟彤帶來的揹簍,進屋換了裝著做好的頭髮和荷包的揹簍出來。
孟彤看著她忙進心出,捧著碗喝了口糖水,才故作好奇的向陳大娘問起了今天進村來的主要目的。
“大娘,俺剛才進村就見村裡這裡一夥那裡一群的,大家似乎都在說著什麼,這是出啥事了嗎?你們剛才又是在門口看啥呢?”
沒錯,她今天就是來瞧熱鬧的。自己出了手,卻沒看到仇人的慘狀,那跟錦衣夜行又有什麼區別?
“是你家老宅那邊出事啦。”陳大娘便將早上聽來的事,跟孟彤說了一遍。
“聽你黃嬸子說,孟七斤早上去她家借牛車時,整個人都不成樣子了,身上又紅又腫,衣服都勒在身上,像是隨時都會被撐破似的,看著可嚇人了。”
大妞抱了個裝針線的笸籮出來,搬了個小板凳坐在兩人身邊,一邊聽孟彤和陳大娘說話,一邊低頭安靜的做起活來。
那嫻靜的模樣,倒真有幾分待字閨中的大家閨秀的模樣。
孟彤狀似不在意捧著碗,又喝了口碗裡的糖水,才抬頭問陳大娘,“應該不打緊?大夫怎麼說?咱們村雖然靠山,但一向沒什麼毒物會跑進來,應該也不是什麼利害東西才是。”
陳大娘道,“大夫還沒來呢,聽你黃嬸子說,孟七斤去水田村請王大夫去了,這一來一回可得一個多時辰呢?”
☆、208好事
孟彤驚訝的瞪大了眼,她這回是真驚訝。
那隻蜘蛛是她養了半年的,毒性如何,她自己再清楚不過了,被咬傷之後,傷口絕對是會腫成豬頭的。
都這樣了,孟七斤竟然還敢捨近求遠,放著鎮上更好的大夫不去請,反而去水田村請姓王的那個赤腳大夫?
“不說是人都被咬的腫變形了嗎?咋不去鎮上請大夫來看看?”
陳大娘譏笑道,“圖省錢唄,鎮上的大夫可是要出診費的,要不是為了省這幾個銅子,誰會捨近求遠啊。”
孟彤忍不住搖了搖頭,由衷的嘆道,“這可真是要錢不要命啊。”
“誰說不是呢,也不知道那是什麼蜘蛛,咬一口竟然就能叫人腫成那樣,想想都讓人覺得害怕。”
陳大娘心有餘悸的說著,也搖搖頭,伸手從大妞的笸籮裡拿了針線和布料,也順手做起活兒來,“也就你三叔那樣的人,才會要錢不要命的放著鎮上的大夫不請,跑去隔壁村找去王大夫。”
孟彤捧著碗笑的人畜無害,“黃嬸子既然說俺三叔是走著去她家借牛車的,興許也只是看著可怕,其實根本不要緊呢,回頭消了腫可能也就沒事了。”
會消腫才怪!孟彤在心裡暗暗幸災樂禍。
那蜘蛛可是用山上毒蛇的毒液餵了半年的,蛛絲都帶著腐蝕性。
被咬一口,身上的腫不會消只會化濃,然後面板下的肉會慢慢潰爛,濃水流出之後,身上的爛肉沒了自然就會癟下去了。
“誰知道呢?”陳大娘沒好氣的道,“要真出事了那也是他們活該,好好的鎮上大夫不請,偏要跑去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