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丫頭,你不是這裡的人?在這深山老林裡能聽到官話,真是把我嚇了一大跳啊。”
孟彤猛然一驚,這才意識到自己根據老嫗的衣著和氣質,下意識的就用了普通話與她交談。
不過孟彤的愣神只是一瞬,她反應了過來便很誠實的回答道:“不,婆婆,你錯了,我是在這裡土生土長的孩子,只不過官話學的不錯罷了。”
“是嗎?”祝香伶的聲音輕的宛若嘆息,耳邊熊、虎的嘶吼聲忽近忽遠,她輕輕的嘆了口氣,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支撐不住了,便緩緩的閉上眼,放棄掙扎任由自己的意識被黑暗吞沒。
孟彤等了好半天都沒再等到老嫗再出聲,她試探性的輕喚了幾聲,都沒聽到老嫗回答,突然就有了種不妙的感覺。
耳邊黑熊和老虎的吼叫撕咬聲激烈異常,孟彤坐在樹上都能感覺到它們打鬥引起的震動。
她深吸了口氣,抓著草繩站起身,然後伸腳踩住老嫗這邊的樹杈,小心翼翼的探身過來檢視老嫗的情況。卻見老嫗仰靠著樹杆,嘴角溢血,雙眼緊閉。
孟彤微微一驚,目光下移落在老嫗的胸口上,見老嫗的胸口還有起伏,這才微微鬆了口氣。不管怎麼樣,人還活著總還有希望。
孟彤扭頭往溪邊望去,只見黑熊和那頭斑斕老虎的身上都已經出現了不輕的傷勢。
黑熊的身上被老虎抓出了數道血口子,後腰上還有一道被撕咬的深可見骨的大口子,而老虎的半張臉血肉模糊,左前肢還不自然的彎曲著,顯然也已經被黑熊給重傷了。
黑熊速度略遜於老虎卻力大無窮,老虎動作靈敏,力量上卻略遜於黑熊,這兩者相鬥,豈有善了的可能?
孟彤看著老虎一邊閃躲著黑熊的攻擊,一邊往溪邊退去,顯然已經沒了戰意,但黑熊顯然已經被打出了兇性,死纏著老虎,一副不死不休的模樣糾纏撲打。
兩獸從樹林纏打到溪岸邊,再從溪岸邊纏鬥到小溪裡……
清澈的溪水瞬間被兩獸身上的鮮血染紅,老虎跌入溪水中後,被溪中湍急的水流衝的一個站立不穩,卻被人立而起的黑熊抓到機會,熊掌帶著可怕的巨力朝著溪中的老虎揮過。
一瞬間水花與血花同時飛濺而起,同時飛出去的還有老虎的身體……
孟彤緊緊的盯著溪水中的熊虎鬥,這場精彩鬥獸的畫面正應了那句話:狹路相逢,勇者勝。
老虎被稱為百獸之王不是沒有道理的,在受了黑熊一擊之後,老虎大概也知道自己逃走無望了,便在黑熊再次趟水追擊它時,突然從水中躍起,一雙虎爪凌空抓向黑熊的面門。
銳利的爪子如刀般從黑熊的臉上狠狠抓過之後,趁著身體下落之際,老虎的另一隻爪子也緊隨而上,從黑熊的頸側往下用力抓了下去……
黑熊和老虎在溪水裡越打越遠,直到那聲音聽著似乎離她已有一段距離,孟彤低頭看了看明顯已經人事不知了的老嫗。
心裡一翻天人交戰之後,孟彤最終還是咬了咬牙,從綁樹的繩圈裡鑽了出來。
她攀著樹杆小心的滑下大樹,就把一直綁在胸前的小狼解開放到了地上,然後撒開腳丫子,拼了命的往自己來時的路飛奔而去。
☆、84救人
此時太陽馬上就要落山了,孟彤之所以敢在這時候冒險下樹,是在賭黑熊和老虎鬧出的動靜這麼大,林子裡若有野狼、豺狗或豹子一類的猛獸,短時間內肯定也不敢靠近那片小溪。
她得用最快的時間回家把騾子弄上山,不然就憑她這點兒力氣,想把老嫗弄下山才真叫痴人說夢。
為怕一路上遇到毒蛇襲擊,孟彤把雄黃粉拽在手裡,因為水囊忘在老嫗那兒了,她也顧不得乾不乾淨,惡不噁心,抹了把額上的汗,在粉包裡沾了沾,又抹在自己額上,然後衝自己的手心吐兩口唾沫,把一整包雄黃都揉開,邊跑邊抹在自己的身上和褲腿上。
上山的時候,孟彤整整用了兩個多時辰,可下山卻只用了不到一個時辰。
春二孃聽到急促的拍門聲和孟彤的叫門聲時,差點兒還以為自己得了幻聽。她匆匆開啟院門一看,差點兒被一臉沾汙的孟彤給嚇壞,“這是咋啦?彤彤,你這是出了啥事兒了?”
“俺沒事兒,娘,現在來不及跟您解釋,俺在路上遇到了個受了重傷的老婆婆,俺搬不動她,只好跑回來牽騾子。”
孟彤一邊飛快的說著,一邊飛奔進院子,衝到屋裡抱出馬鞍飛快的給騾子上鞍,“娘,你去廚房的櫃子裡把俺買的三個火把都給俺拿出來,再給俺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