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人的不是?
“要不……咱們把這些東西都倒進院外的那個坑裡。”孟彤建議。
春二孃皺眉,直覺的不想同意,“你不是說那坑裡還有一隻母狼嗎?把這些東西倒坑裡,你是打算把那狼養肥了,回頭讓它出來吃了咱們?”
“哪兒能啊。”孟彤好笑的揮揮手,“那頭母狼都快被俺射成馬蜂窩了,可沒比院裡這幾隻好到哪裡去,估計能撐到晚上就算不錯了,現在天氣這麼冷,這些東西倒進坑裡到了晚上都得上凍了,也虧得那坑俺們當時挖得深,要是晚上再有野狼來,跳進去一樣甭想出來。”
孟大和春二孃合計了下,覺得這些內臟也就倒那坑裡比較合適,於是孟彤重新順著竹杆爬上牆,孟大和春二孃,從屋裡抬了桌子和凳子出來,三人你遞我託的,合力把六匹狼的內臟全都倒進了院外的深坑裡,引得坑底的母狼衝她們又是一陣兇狠的嚎叫。
孟彤欺負這母狼都快上癮了,它叫得越是兇狠,孟彤就越想欺負它。她記起廚房角落的木桶裡還裝著一桶的兔子內臟,忙讓春二孃也去提了來,一股腦兒的全都往坑裡倒了下去。
雪在這天午後又越下越大,到傍晚的時候簡直就跟天下有人在拿著簸箕往下倒雪一樣,院子裡的雪沒一會兒就積了有半人高,氣溫也跟著驟然急降。家裡多了六條狼皮,孟彤不怕冷,卻怕雪積厚了,會有野獸踩著厚雪躥進院子裡來。因而還沒吃晚飯,孟彤就招呼了孟大和春二孃重新抬了桌子到院子裡,由她和春二孃爬到牆上,用綁了掃帚的長竹杆將院外的雪全都一一掃開,這才安心回屋吃晚飯。
家裡驟然多了那麼多狼肉,春二孃難得大方了一把,晚上一家人三口一人分配了一隻豬蹄,人人啃得滿嘴油,吃得肚子滾圓。晚飯後,孟彤冒著大雪拿著板凳將院子裡的積雪全都推到牆邊壓實,弄出一道一個大大的長方體階梯來。春二孃看她忙活半天才恍然明白過來,她這是在弄冰梯,便也緊張出來幫忙推雪。
一院子的雪並沒有多少,壓實了也就勉強能做個兩階,不過好在河北府這裡入冬之後,大雪幾乎要一直下到過年,根本不愁天不下雪,只要多等兩天,這冰梯也就能做成了。
一家人一直忙活到亥時初,除了院外深坑裡的那頭母狼會偶爾嗚咽幾聲外,他們都沒再聽到別的狼嘯聲,這才終於放心了,關好門窗便躺下睡覺了。
第二天醒來,天上難得的出了太陽,不過太陽掛在天上也跟沒掛一樣,那顏色白花花,一點兒溫度都沒有,而且雪雖然小了很多,卻也一直沒停,天氣冷的都能凍死人。
孟大,孟彤和春二孃都往身上套了兩件棉衣才敢出門清雪。院子裡一夜的積雪的竟都有孟彤的人高了,孟大被孟彤分配去燒小泥爐,她和春二孃兩人吭哧吭哧的把院裡的雪清到牆邊,又爬到牆上,費力的去清掃屋頂和院牆外的積雪。
孟彤騎地院牆上舉目遠望,發現不遠處的靠山村裡,各家的屋頂上都有裊裊炊煙升起,整個村子卻根本沒有人在外走動了。大家都冷的縮在家裡,等著過年後天氣轉暖,只有她們一家三口獨居在山地這頭,雖然離村子並不遠,卻像是住在孤島上似的,不但得擔心晚上會有野獸下山,還得日日擔心雪下大了,過厚的積雪會讓野獸藉機躥進院子來把他們一家給當點心吃了。
她們這個小小的院子跟靠山村,完全像是處在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50可以養它嗎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天氣也一天更比一天冷了,不過不管天氣有多冷,孟彤和春二孃一早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爬到牆上,用長竹杆綁著的掃帚清掃屋頂和院牆外的積雪。
因為山邊的風很大,雪也一直突大突小的下著,孟彤沒辦法透過雪地的痕跡,得知晚上是否還有野獸靠近她們的院子,不過讓她覺得驚奇的是,深坑裡的那隻母狼雖然日漸虛弱,卻一直非常頑強的活著。
許是之前孟彤推下去的那幾捆枯草給母狼提供了保暖,又或許是她那天倒下去的那些野狼的肉髒給母狼提供了食物。總之從牆頭往下望,深坑已經整個被積雪覆蓋,只能透過緊挨著坑壁的三個不大的洞口,看到底下被母狼鑽出的雪洞。坑底的母狼每隔一段時間總會低低嗚叫幾聲。
孟彤總覺的這是母狼在向她示威,它在向她宣告它還活著。
進入臘月之後,天氣冷到了一個全新境界,那真的是呵口氣都能瞬間變成冰渣掉到地上。天氣冷的這麼邪呼,讓孟彤不禁無比慶幸當初那六匹狼闖進了自家的院子,不然她們現在上哪兒弄狼皮穿來禦寒呢?